而正是因為弟弟的身份,林桁才能待在衡月身邊。
他不敢賭。
林桁不知道顧川給衡月通了信,電話是顧川背著林桁打的。
衡月到時給顧川發了條消息,顧川借口去洗手間,到酒吧門口接的衡月。
衡月上下看了顧川幾眼,直把人盯得手腳都不知放哪,才問,“醉了?”
顧川不自在地摸了把后腦勺,“沒。”
衡月緩緩吐了口氣,問他,“林桁呢?沒和你一起出來嗎?”
顧川想起林桁就直甩頭,他不知道怎么說,只好道,“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酒吧的空氣渾濁不堪,香煙酒味混做一團,隱隱還能聞到幾許淺淡的信息素。
衡月眉心微蹙,跟著顧川穿過人群往里走。
衡月還沒走近,就見一個靠墻的卡座處,幾名穿著性感的女人將一身形高挑的少年圍堵在中間,殷切地往他身上湊。
“弟弟還在上學吧,你的朋友呢?怎么就只剩一個人了?”
“一個人喝酒不無聊啊?要不要姐姐陪你啊?”
“別害羞嘛,姐姐又不吃人,要吃也只吃”
一個上身只穿著一件抹胸的女人調笑著用半露的胸部去蹭他的肩膀,欲蓋彌彰地將后半句話留在了口中。
少年高瘦的身形立在一堆女人中尤其顯眼,一頭乖巧的黑發,不是林桁是誰。
他被逼得往一旁退,束手束腳地避開那人的觸碰,皺著眉道,“抱歉,能讓讓嗎?”
迷離朦朧的彩色燈光掃過少年僵硬的面容,衡月看了看林桁面前桌上空了大半的玻璃杯,“你叫我來,就是讓我來看這個?”
顧川哪敢應聲,他人都傻了,明明他走之前林桁還坐在那跟他媽一尊活佛似的,鬼知道打個轉就被這么多女人纏上了。
他在的時候也沒見人上來撩騷啊!
顧川瞥了眼衡月的臉色,硬著頭皮帶著她大步走了過去。
臺上的駐場正抱著吉他深情唱著情歌,四周人聲鼎沸,在這喧騰的環境中,高跟鞋踩在地面的聲音并不分明,但林桁不知怎么就聽得清清楚楚。
仿佛電影掉幀時驟然的卡頓,他的動作很明顯地滯了一瞬,然后猛然抬眼朝衡月的方向看了過來。
那雙黑墨似的眼睛緩慢地眨了眨,像是對衡月出現在這兒感到十分意外,他嘴巴動了動,低不可聞地喃喃道,“姐姐?”
衡月目光淺淡地瞥過他身邊的那幾個女人,而后將視線落在了林桁身上,她隔著兩米的距離定定望著他,聲音越過喧囂穿進他的耳朵,玉碎般的動聽——
“乖仔,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