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第2頁）

幾天不見，他瘦了一大圈，眼下一片烏青，在停車場昏暗的燈光下，顯得頹敗又破碎。

“然然，都要離婚了，能不能最后回去一次我們的家？你還有一些東西沒有帶走。”

我仔細(xì)回憶了一下，的確有幾本絕版的畫冊還留在他書房。

顧言深不等我回答，就拉開車門坐進(jìn)了副駕。

一路上，他閉著眼睛，沒有說話。

我卻看到了他眼角悄然滑落的一顆淚。

可那又如何呢？

我也流了那么多淚。

打開房門，一股清新的檸檬草香氣，是我最喜歡的味道。

房里的陳設(shè)全都變了。新的家具，新的布局，儼然一個(gè)新家。

顧言深流著淚說：“我知道，是我親手把林楚楚帶進(jìn)我們的生活，毀了我們的家。”

“所以我想賠一個(gè)新家給你。她以前碰過的，用過的東西，我全都扔了。”

“這輩子我再也不會見她了。”

他哽咽著，通紅的眼里燃起一絲討好的微光：“我還重新設(shè)計(jì)了一個(gè)嬰兒房，連著你的新畫室。不知道是男孩女孩，所有的東西我都準(zhǔn)備了兩份。你去看看好不好？采光是你最喜歡的”

我微愣。

“顧言深，你是和你爸一樣，自欺欺人，把自己都騙過了？這個(gè)孩子，真不是你的。”

顧言深淡淡一笑，淚水卻流得更兇：“我不在乎是不是我的。只要是你的，我就喜歡。”

他好像真的瘋了。

我終是低嘆一聲：“你沒必要這樣。”

“然然，你知道嗎這段日子，我比死更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