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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顧言深一身疲憊地回來了。
他脫下西裝外套,倚在書房門邊,看著我正在和律師通話。
“你要走?”
“不然呢?”
我?guī)Т痰恼Z氣讓顧言深的聲音沉了下來:“你又在鬧什么?沒有人怪你。”
這話真是有趣。
“是嗎?這是對我最大的寬容?”我掛斷電話,冷笑著看他,“顧言深,你們憑什么怪我?”
他克制著情緒,試圖講道理:“我已經(jīng)答應會送她出國,你為什么還要在樓梯口刺激她?”
“我做什么了?我只是沒有回應她的挑釁。我沒有權利決定你要不要當圣父,但我有權利在自己的家里保持沉默!”
顧言深的臉色冷了下來,語氣也罕見地帶上了怒意。
“慕昭然!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么刻薄!她只是我恩師的女兒!”
“是,她對我是有些依賴。那是因為她父親去世前,她一直陪在病床邊,親眼看著他離開!她有嚴重的心理創(chuàng)傷,受不了刺激。我答應過恩師會照顧她,我求求你,能不能稍微體諒一下她?”
我看著眼前這個向來冷靜理性的男人,此刻為另一個人情緒失控的模樣。
心底一片蒼涼。
結婚三年,他從未對我這樣高聲說過話。
如鯁在喉,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直到嘴唇被咬破,血腥味在口腔中彌漫。
我竭力忍著顫抖:“是,我刻薄,我惡毒。顧言深,那就請你,去跟你那純潔無瑕、脆弱可憐的好妹妹相依為命吧!”
顧言深深吸一口氣,像是忍耐到了極致。他看著我們玄關處掛著的那副婚紗照,眼里的光一點點熄滅。
他嗓音冷到冰點:“你不用收拾了,我?guī)摺5饶隳芾潇o下來,我們再談。”
我把自己關在書房。
聽到他收拾行李的聲音,最后是冷冷的關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