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一春一聲令下,劉光耀等人還沒來得及喊冤,便已被洶涌而來的撬刀扎了個千瘡百孔。
四濺的鮮血,很快就成暗黑色,散發(fā)出一股難聞的腥臭氣。
蘇繡不禁皺了皺眉,侯一春說的見血封喉并非危言聳聽,那些撬刀果然是淬過劇毒的,無論烏頭或是五步蛇涎,都能致人死命,更何況是兩種混合之物,只需一刀就能叫你見閻王去。
她不禁感到后怕。
解決了劉光耀等六位公子哥,侯一春將目光移向了蘇家的人。
這個侯一春可謂老奸巨滑,他并沒有完全相信蘇繡的說辭,也根本沒有打算放過蘇家人。
在他看來,全都?xì)⒐庖涣税倭耍獾煤蠡紵o窮。
蘇繡也早揣摩出了侯一春的心思,暗暗捏了一把汗,不停將目光瞟向大門。
終于,有小嘍啰接二連三地奔進(jìn)總壇來。
“幫主,不好啦,上五分壇被大胡子的人沖了。”
“幫主,下五分壇被藥王谷的人沖了。”
蘇繡松了一口氣,自語,“阿錦,你也該來了。”
然而云中錦還沒有到,侯一春已經(jīng)罵了一聲“豈有此理”拍案而起,下令手下一眾嘍啰跟隨他一道出去,誓與秘宗及藥王谷決一死戰(zhàn)。
這可把蘇繡急壞了,一旦侯一春出門,再要收拾他可就難了,忙喊了一聲:“幫主,可否放了我家人?”
侯一春霎那間轉(zhuǎn)過身來,一步步走向蘇纓。
“幫主,殺了她。”大夫人催促道。
侯一春看著蘇纓那張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面龐,不禁有些猶豫起來,也就在他猶豫的片刻之間,云中錦飛身而入,一劍刺穿了他舉刀的手。
而此時秦壽突然暴起,將毫無防備的君無虞制住,同時他的手下紛紛將刀刃指向君無虞的人。
隨即,門外響起千軍萬馬殺聲如雷。
張捕頭領(lǐng)著官兵沖進(jìn)了總壇。
蘇繡終于松了一口氣,一抹詭異的笑意浮上她的嘴角。
她同時求助于藥王谷與秘宗,其中任何一派都能與漕幫勢均力敵,合二者之力剿滅漕幫綽綽有余,但她還是讓小飯勺去請云中錦,為的就是要讓云中錦親眼看到漕幫犯下的罪行。
秦壽與劉光耀等人密謀,乃是她的主意,而她也早就預(yù)料到,侯一春盛怒之下,定然會拿她的家人出氣,這便迫使云中錦出手殺進(jìn)漕幫。
一切都如蘇繡所謀劃好的樣子進(jìn)行著,同時小飯勺也將時辰拿捏得剛剛好,在漕幫殺了劉光耀等人之后,云中錦的官兵殺到。
以云中錦的個性,必然是以律法當(dāng)先,不搗毀漕幫將侯一春繩之以法絕不罷休。
但是,同樣因為云中錦以律法為先,不會對侯一春直接下手,所以蘇繡不得不出一招險棋,在侯一春就快踏出總壇大門時,將他喚了回來。
侯一春生性毒辣,蘇纓面臨的滅頂之災(zāi),危急關(guān)頭,云中錦出于保護(hù)蘇纓而必然要出手對付侯一春。
雖然云中錦只是傷了侯一春而沒有直接殺了她,讓蘇繡存了點(diǎn)小小的遺憾,但總體都在她的算計之中,侯一春的覆滅已是不爭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