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證據都指向謝草偶,可令云中錦百不思解的是,將芻靈莊甚至附近的海灘都搜了個遍,恁是搜不出女尸來。
順子甚至趴在地上,象只狗似地東聞西嗅,也沒能嗅出個名堂來,無奈地直搖頭嘆氣。
雖然他嘴上嚷嚷著要掘地三尺,可誰都很清楚,這個芻靈莊是建在礁石上的,不光腳下是石,屋后也是石,怎么掘?
“上差,怎么辦?”他喪氣地坐在地上望著云中錦問道。
云中錦亦是一籌莫展。
律法以事實為依據,那奇怪的香氣似有若無,而白蠟是平常百姓家的常見之物,皆不能成為證據。
沒有搜到女尸,就奈何不得謝草偶。
謝草偶也由此愈發囂張起來。
“那可都是至陰女啊,還在海里泡了那么久,人人都避之唯恐不及,我要來做甚?上差今日必得給草民一個說法,否則傳揚出去,草民往后還怎么在漕江立足?”
“休得無禮,上差有疑,拿你問話,合情合理。你若心中無鬼,怕甚?”張捕頭喝斥道。
“那草民就坐等上差玩夠了,洗清了草民的嫌疑,再接著拜堂。”
謝草偶說著,且又堆了一臉笑來湊近了蘇纓。
“不急,來日方長,我們倆有的是日子恩恩愛愛。”
蘇纓不禁打了一個激靈,蘇繡將她緊緊攙住方才站穩。
云中錦看在眼里,愈加確定這場婚事有問題,這根本就不是“兩情相悅”該有的樣子。
偏偏此時謝草偶又拉著蘇纓的衣袖,笑道:“吉時錯過了不要緊,任何時候都是你我的吉時。反正你也只能嫁給我,想什么時候拜堂就什么時候拜堂。”
話在云中錦耳中尤其刺耳,怒意頓起,問道,“什么叫她只能嫁你?”
“她知,我知,她也知。”謝草偶指著蘇繡笑得愈加猖狂。“蘇繡,你說是也不是?”
蘇纓止不住渾身顫抖,而蘇繡卻只能乖乖地點了一下頭,此刻她毫無抵抗的能力,謝草偶每多說一句話,她都擔驚受怕。
看著蘇繡如此窩囊,一如那一日在侯榮面前低聲下氣的樣子,云中錦氣不打一處來。
“謝草偶,我定會找出證據將你法辦的,屆時你到地獄與閻王爺的女兒拜堂成親去吧。”云中錦恨然說道。
“悉聽尊便。”
謝草偶說著,將適才的“高堂”中的一個推開一旁,自己一屁股坐上座去,歪著腦袋瞧著云中錦,就是一副“老子看你怎么折騰”的架勢。
又一輪搜尋結束,仍舊一無所獲。
云中錦不由地暗嘆了一口氣,眼角余光里,發現蘇繡的眼睛總是有意無意追隨著她,當她迎向她的目光時,卻又急忙轉了方向避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