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錦,對不起,摔疼你了,阿錦。”
蘇繡顧不得自己摔得鼻青臉腫,連滾帶爬地過去抱著云中錦失聲痛哭。
“繡……”云中錦勉強勉強開口喚了一聲,看了蘇繡一眼,放心地閉上了眼睛。
“阿錦,你別睡啊。我帶你去找陸御醫,他妙手回春,一定能治好你的。再不行,我想法子去叩開藥王谷的門,你知道藥王谷的段遠之很厲害,他能起回生,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蘇繡將云中錦背起,邊哭邊嘮叨。
“讓開,快讓開。”
漕江城的大街上,張捕頭與眾衙役在前邊開道,蘇繡背著云中錦一路狂奔。
“阿錦,你別怕,我求過菩薩拿我的命換你平安的,菩薩答應我了,真的。”
“阿錦,你跟我說話。我喚你一聲,你答應一聲就行,我求求你……阿錦、阿錦!”
蘇繡邊跑邊喊,漸漸地聲音變得嘶啞哽咽。
云中錦想答應,應不出聲。
“阿錦,你知道嗎,我是騙你的,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可有可無,你一直是我心中最好的朋友,一直都是。”
“我怕我越在乎,就越是象沙子一樣抓不住你啊,阿錦。”
蘇繡淚流滿面,云中錦的淚落在她的肩頭,一滴,又一滴。
她想告訴蘇繡,“朋友不是握不住的沙子,相互握得越緊,朋友的情誼就越牢靠,兩個人才不會相互背離。”
但她頭疼欲裂,嗓子冒煙,想張嘴卻說不出聲。
“回春醫館到了,快。御醫,陸御醫,救命哪。”張捕頭吼叫著,護著蘇繡沖進了回春醫館。
云中錦是在張捕頭的強烈要求下留在漕江查案的,雖然眼下已經結案,但只要上差一日未離開漕江,他便擔著一日責任,上差若死在漕江,他的項上人頭不保矣。
因而他是比誰都心急如焚,喊得聲音都變了調。
“這是?”回春醫館的大夫和藥工們個個瞪圓了眼睛,要不是看清了傷者是云中錦,還以為閹案又發了。
“快,快請陸御醫來療毒。”蘇繡急切道。
“中的什么毒?在哪里中的毒?什么時候中的毒?”堂上的小大夫問道。
“少廢話,讓陸御醫來,遲了就沒命了。”張捕頭見小大夫慢吞吞的,急得跳腳。
“不用請我師父,我就能看病。”小大夫跟著陸御醫習醫多年,頗有自信,一邊說著,一邊為云中錦查看傷口,搖了搖頭。
蘇繡驚出一身冷汗,帶著哭腔問道,“她還有沒有得救?”
小大夫又搖了搖頭,蘇繡差一點暈過去。
小大夫卻又慢悠悠地說道,“我是說,沒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