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歐陽文倩也按捺不住好奇,輕聲問道:“我以后能成為一名畫家嗎?”那只筆再次移動,在“是”字上畫了圈。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那只筆仿佛真的能知曉一切,給出的答案讓每個人時而驚喜,時而沉思。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房間里的氣氛越發(fā)詭異,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逐漸在每個人的心中蔓延開來。
就在吳凡見幾個人都問了問題,自己也心癢癢想試試正要開口時,在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嚴厲的責問:“幾個小家伙在里面干什么?這里是你們能來的地方嗎?還不趕快給我出來。要不就告訴你們校長!”這聲音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響亮且充滿威嚴,一道雪亮的手電光照進了房間,直直地打在幾個人的身上。
幾個人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得渾身一抖,手一松,那只仿佛被神秘力量操控著的筆就“啪嗒”一聲,掉在了桌子上,隨后沿著桌子滾動,最終掉在了地上。房間里瞬間陷入一陣慌亂,大家你推我搡,也不知道是誰一腳慌亂中把那支筆踩斷了。緊接著,就像炸了窩的馬蜂一般,一窩蜂地沖出了房間,那架勢仿佛身后有洪水猛獸在追趕,逃一般地離開了這里。
楊巧玲當時只顧著跟著人群跑,根本沒注意自己是跟在誰的身后。一路上深一腳淺一腳,跑得氣喘吁吁。等她抬起頭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跑到了宿舍的另一邊,來到了開水房的位置。只見四下已經(jīng)無人,到處黑洞洞的,只有微弱的月光灑下,勉強能看清周圍的大致輪廓。楊巧玲頓時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站在原地不敢動。她緊張得心跳如鼓,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這次忍不住喊叫了一下李麗的名字,聲音在空曠的地方回蕩,卻沒有任何人回答。因為這里是開水房,所以總是隱隱約約地聽到一些滴水聲,“滴答,滴答……”那聲音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讓楊巧玲心煩不已,仿佛每一滴水滴都敲在她的心上,加劇著她內(nèi)心的恐懼。
突然,旁邊的窗戶中一個黑影倏地閃過,楊巧麗心中一驚,以為是自己的同學,連忙跟了上去,嘴里還喊著:“等等我,等等我。”然而,當她追出去之后,卻發(fā)現(xiàn)眼前空無一人,什么也沒有。四周的黑暗仿佛要將她吞噬,恐懼像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了她的心。無奈之下,她只好憑著自己的記憶,向著操場的另一邊走去。
她小心翼翼地穿梭在操場上的草叢中,那些荒草高過她的頭頂,擋住了她的視線,讓她根本看不到前方的道路。楊巧玲心里害怕極了,但又不敢停下腳步,只好憑著感覺直線前行。
在穿過一個草叢時,一個黑影猛地撞入了她的懷中,兩人都“啊”的一聲尖叫起來,那聲音劃破了夜空的寧靜。楊巧玲的心臟仿佛要從嗓子眼蹦出來,她的雙腿發(fā)軟,差點癱坐在地上。待兩人定下神來,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李麗。倆人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抱頭痛哭,那哭聲中飽含著無盡的恐懼和委屈。
楊巧玲和李麗兩人哭了好一會兒,情緒才稍微平復了一些。她們互相攙扶著站起了身,楊巧玲滿臉淚痕,聲音顫抖著問李麗:“我們怎么出去呀?”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無助和迷茫,四周的黑暗讓她感到無比的恐懼。
“要不我們就摁著一個方向走吧,操場不是很大,總能走出去?!崩铥悘娙讨鴥?nèi)心的恐懼提議道。她的聲音也在發(fā)顫,但還是努力讓自己顯得鎮(zhèn)定一些。
“行。我們就按照這個方向走?!睏钋闪崾种噶艘粋€方向,那手指也在微微顫抖。李麗看了看,點點頭,盡管心里依舊沒底,但此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兩個人就互相攙扶著,深一腳淺一腳地向著那個方向走去。草叢中的露水打濕了她們的褲腳,夜風吹過,帶來絲絲涼意,讓她們不禁打了個寒顫。每走一步,她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有什么未知的東西突然出現(xiàn)。
也不知道是不是兩個人運氣好,走出草叢時,前方出現(xiàn)的正是進來的那扇鐵門。看到鐵門的那一刻,她們心中涌起一陣欣喜,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曙光。
兩個人匆匆鉆過鐵門,大口地喘著粗氣。楊巧玲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快11點半了。
“這么晚了,回去肯定要挨罵了?!崩铥惪嘀樥f道。
“唉,先不管了,趕緊回家吧。”楊巧玲無奈地嘆了口氣。
就在校門口,兩人互相道別,然后各自朝著家的方向匆匆走去。月光灑在她們的背影上,顯得那么孤獨和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