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汗水不斷地從掌心滲出。內(nèi)心的恐懼與猶豫在激烈地爭斗著,仿佛有兩個小人在他腦海中爭吵不休。一個說:“別去,去了肯定會被打得很慘?!绷硪粋€則說:“要是不去,以后的日子會更慘?!?/p>
終于,彭衛(wèi)國一咬牙,站起身來,像是下了某種巨大的決心,緩緩地向著教室外走去。每邁出一步,他都感覺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但他還是強迫自己向前。
教學(xué)樓后面的小樹林中,錢忠與另一班的吳濤兩人背靠著一棵樹,悠然地抽著煙??澙@的煙霧在他們周圍彌漫,讓他們的面容顯得有些模糊。
“那小子不會不來了吧。”吳濤把煙頭按滅在旁邊的一棵小樹上,只見那棵小樹的樹干上面已經(jīng)有很多的黑色印子了,顯然,看來兩人不是第一次躲在這兒吸煙了。
“放心,那個膽小鬼不敢不來的。這幾天不是班主任盯得緊,早就搞他了。”錢忠將手中的煙頭隨意地丟在地上,用腳狠狠地踩滅,仿佛腳下踩的不是煙頭,而是彭衛(wèi)國。
“聽說這次你爸可是把你的零花錢給停了?!眳菨χ聪蝈X忠,眼神中帶著一絲幸災(zāi)樂禍。
“少看我笑話。那點小錢我看不上?!卞X忠嘴硬地說道,同時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狠狠地踢了旁邊的樹一腳,樹葉被震得簌簌落下。
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眼睛卻時不時地看向樹林外,等待著彭衛(wèi)國的到來。
樹林外,彭衛(wèi)國的腳步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他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一路上,他的心跳急速跳動,仿佛要從嗓子眼蹦出來。心中思緒紛亂,一會兒想著錢忠會怎么對付他,一會兒又想著如何才能化解這場危機,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渾渾噩噩地來到錢忠的面前。
當(dāng)看見錢忠與吳濤兩人戲謔的眼神時,彭衛(wèi)國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錢,錢,錢忠你找我什么事。馬上要上課了。”彭衛(wèi)國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膽怯地對著錢忠與吳濤兩人說道。他的眼神閃躲,不敢與他們對視。
吳濤笑了笑,走到彭衛(wèi)國的身邊,用力攬過他的肩膀,“彭衛(wèi)國別怕。錢哥找你聊聊。你怕什么呀!”
“不怕我不怕?!迸硇l(wèi)國嘴上說著不怕,身體卻很誠實,他想要將吳濤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弄下來,可是吳濤的力氣太大,他的嘗試沒有成功。
“你小子的勇氣呢!那天告狀的勇氣呢!”錢忠滿臉怒容地走過來,用手拍了拍他的臉,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挑釁。突然,錢忠抬高手臂,一個耳光就狠狠地打在了彭衛(wèi)國的臉上。這一耳光錢忠用了全力,打得彭衛(wèi)國腦袋“嗡”的一聲,兩眼金星直冒,臉上瞬間浮現(xiàn)出一個清晰的掌印。
“哈哈哈哈!阿忠你是不是沒吃飯呀!這一巴掌也不響呀!”吳濤抓住彭衛(wèi)國的肩膀,笑得更加放肆?!皝韥砦医o你抓著,你用點力?!?/p>
彭衛(wèi)國只覺得耳朵里嗡嗡作響,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讓他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但他強忍著不讓淚水流下來。他知道,在這兩個人面前示弱,只會讓他們更加得意和囂張。
錢忠聽了吳濤的話,臉上露出一絲狠厲,再次揚起手,準(zhǔn)備給彭衛(wèi)國更沉重的打擊。彭衛(wèi)國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等待著疼痛的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