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籠罩著化為一片廢墟的倉庫原址。
清道夫們正在默不作聲地高效處理著戰斗痕跡,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焦糊味和異術散逸后的異樣氣息。
林茜嵐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眉頭緊鎖,眼中滿是憂慮。
她對呂名點了點頭:“這里交給他們處理。我先回所里,必須立刻向君哥匯報今晚的情況”
呂名點頭:“辛苦了,茜嵐姐。”
林茜嵐本想再說些什么,最終只是化作一聲輕嘆,身影一閃,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呂名則帶著墨缺、杜醉、羅列以及沈樂天,朝著市區的方向行去。
過了半小時,在距離市區約十公里的一處偏僻停工工地,眾人停了下來。
這棟大樓尚未封頂,鋼筋水泥裸露在外,在月光下像一頭沉睡的巨獸骨架。圍墻對于他們而言形同虛設,幾人輕易翻入,找了個相對平整的樓層暫時落腳。
晚上十一點,工地上寂靜無聲,只有夜風吹過框架結構的嗚咽聲。
呂名單獨叫走沈樂天走到離幾人不遠的地方,儼然是要單獨談話了。
幾人也很識趣,留在原地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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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缺靠在一根水泥柱子上,看似百無聊賴地玩著手指,實則眼神時不時地瞟向呂名和沈樂天那邊,充滿了探究的好奇。
杜醉則抱著劍,安靜地站在陰影里,但目光也同樣關注著那邊的動靜。
只有羅列,一邊擺弄著電腦,一邊偷偷觀察著氣氛,心里跟明鏡似的。
“喂,羅列”墨缺忽然用下巴指了指遠處明顯要單獨談話的兩人,壓低聲音:“那紅毛小子什么來路?跟呂名好像有故事?本俠看呂名那表情,跟要去上墳似的。”
“我很欣賞你用上墳這個形容詞,還真差不多。”
羅列推了推眼鏡,小聲道:“不過這事兒吧…。。。說來話長,而且涉及到隊長的某些不良愛好,還是等他親自跟你說比較好。”
“切,沒勁。”墨缺撇撇嘴,一副“我一點都不好奇”的樣子,伸了個懶腰:“行吧,你們年輕人的恩怨情仇,本俠沒興趣。打了一架累死了,我躺會兒。”
他說著,果然溜溜達達地走到旁邊一堆稍微平整些的砂石坡上,毫不講究地躺了下去,甚至還發出了輕微的鼾聲,仿佛瞬間入睡。
然而,背對著羅列和杜醉,墨缺閉著的眼睛卻微微睜開一條縫,手指極其輕微地動了一下。
一只僅有蒼蠅大小、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的微型金屬機關蟲,從他袖口悄無聲息地滑出,振動著幾乎聽不見的翅膀,如同幽靈般朝著呂名和沈樂天談話的方向悄無聲息地飛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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