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意繾綣。
酒杯相碰的脆響還在耳畔縈繞。
顧景春便敏銳地捕捉到,沈鶴川與葉聞溪對視時眼底驟然迸濺的火花。
那簇火苗來勢洶洶,像是要將周遭空氣都點燃。
也不知是誰先舉起酒杯,二人你來我往,一杯接一杯。
烈酒入喉的灼燒感似乎也無法澆滅他們眼中的斗志。
顧景春幾次出言勸阻,卻如石沉大海,二人根本置若罔聞。
她柳眉微蹙,干脆一把奪過酒杯,揚聲道:“既然興致這么高,不如喝個痛快!”
隨后大手一揮,“去拿大碗來!”
須臾間,兩只粗瓷大碗便擺在了桌上。
沈鶴川與葉聞溪各自執碗,仰頭對飲,酒水順著嘴角滑落,浸濕了衣襟也渾然不覺。
一旁的蘭心和小滿滿滿臉擔憂,蘭心忍不住輕聲問道:“小姐,他們這樣喝下去,不會出事吧?”
顧景春輕輕搖頭,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無妨,我在酒里兌了水,等他們喝得差不多,再給他們全部換成清水。”
話音未落,顧瑾希從一旁蹦了出來,滿眼崇拜:“娘親就是聰明!”
不知過了多久,顧景春她們已經大快朵頤的填飽了肚子。
沈鶴川和葉聞溪終于喝不下了。
兩人看著彼此,都打著嗝,但是誰也不愿意提前將手中的碗放下。
兩人都注視著彼此,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噼啪”火花。
其實,這段時間的相處以來,兩人都對彼此很是欣賞,頗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
沈鶴川欣賞葉聞溪的才學,甚至是動了讓他入朝為官的心思。
而葉聞溪看著沈鶴川深入民間,體察百姓疾苦,也由衷感嘆,此子若登基為帝,必是一代明君。
可此刻,這份欣賞卻化作了酒桌上的針鋒相對,誰也不肯先低頭。
顧景春眼看著兩人喝的差不多了,顧景春不由走了過來。
“你們喝完了嗎?”
話音剛落,葉聞溪“啪”的一聲趴在桌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