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沈鶴川緩緩地重復了一句。
“大齊的奸細。”
他記得,當初,那個奸細逃脫之時,他第一次遇到了顧瑾希,而永安侯府也是在那時有信號送出,這才影響了他的判斷。
那時候,他是懷疑永安侯府的。
但,隨著顧景春的出現,讓他也打消了對她的懷疑。
而現在。
他腦中回想著顧景春的話,不由開口道:
“去查一下,天景商行和大齊之間有沒有什么聯系。”
“再有,放消息出去,就說顧景春和羅子騫關鍵時候被大齊的人給擄了去,這才保住了一條性命。
天機連忙點頭應下。
沈鶴川想到那日那個神秘人跟顧景春說的話,就讓他有些惴惴不安。
當時因為離得遠,他也聽到了對方的只言片語,并不知道事情的全貌。
但從那些人的身手便可知,那些人可不是一般人。
那么,他們又為何要帶走顧景春?
難道顧景春真的和大齊有什么聯系?
沈鶴川原本是想要問一下顧景春的。
但是被顧景春的一番話給氣得將此事完全忘得一干二凈。
現在兩人已經不歡而散,沈鶴川也清楚現在再去問她,也不能改變什么,索性便直接回到了書房之中。
他步伐穩健,面上看似很是平靜,但是熟悉他脾氣的天機卻清楚,此時的沈鶴川脾氣差到了極點。
這時候,是絕對不能招惹他的。
所以,天機便一直小心地守在書房外面,除非沈鶴川傳喚,否則,絕不踏入一步。
而沈鶴川到了書房中后,便坐在書案前面,開始不停地練字。
他手上的傷口并未包扎上藥,現在還不斷有血跡滴落下來。
落在潔白的紙上,仿佛是一朵朵盛開的紅梅。
可他卻恍若未覺,依舊拿著筆在不停地寫著。
他從記事起便是太子。
從小時候被寄予厚望到逐漸被父皇針對、嫌棄、不滿,一直都是他獨自走過來的。
父皇不喜歡他,母后不待見他。
只有祖母疼他。
可她畢竟年紀大了,又被父皇忌憚,根本就不能對他多加維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