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嗎?”
榮成帝崩潰地喊出這句話,仿佛要將這些年來壓抑的所有嫉妒與痛苦盡數傾瀉。
“若非如此,你此刻為何仍對著這塊玉佩失神?”
他目光如炬,步步緊逼。
“你以為朕不記得嗎?”
“這玉佩是厲溫辭送你的!”
“當年,正是朕親手將它交予你!”
江羨好怔住片刻,旋即自嘲地笑了:
“是啊……原來你還記得。這玉佩,當年可不就是你親手送來的么?”
那笑聲中的嘲諷刺痛了榮成帝的耳膜,他眉頭緊鎖:“你承認了?”
江羨好卻只覺得心力交瘁。
她垂下頭,目光掠過滿地碎片,又落在掌心被其中一片割破、正滲出鮮血的傷口上,一股巨大的無力感瞬間攫住了她。
“隨你怎么說吧。”
她聲音低啞,“這么多年,該解釋的,我早已解釋過無數遍。”
她猛地抬起頭,聲音陡然拔高,帶著積壓已久的憤懣:
“當年!就因你那莫須有的疑心,我不得不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你口口聲聲說我望著鶴川,便是借他在看旁人!”
“你奪走我的孩子,不讓我見他!”
“為了不引你猜忌,我甚至不得不強忍思念,刻意疏遠鶴川,連一眼都不敢多看!”
“即便他跑到我面前,我都不敢伸手將他擁入懷中!”
淚水無聲滑落臉頰,她哽咽道:
“這么多年過去……我本以為一切早已塵埃落定……可你……你竟還要為此來尋我的不是!
沈萬山!你告訴我!你究竟要我怎樣?!”
榮成帝看著江羨好臉上的淚水與委屈,心頭猛地一窒。
即使他心中的滿腔怒火未消,即使已經時隔多年,她的淚水和控訴仍像尖刀刺入他心口,帶來無法遏制的疼痛。
他本想繼續厲聲質問,此刻卻喉頭發緊,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當年那根刺,深深扎在兩人心底。
歲月非但未能消磨它,反而讓它刺得更深,連帶著周圍的血肉都開始潰爛、發炎,疼痛遠勝往昔。
江羨好仰頭狠狠擦去淚水,忽地向前一步,逼近榮成帝,一字一句清晰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