貍奴跳上了桌子,用毛茸茸的大頭蹭向王晏的袖口。爪子在他的公文上,留下一個(gè)淺淺的痕跡。
這熟悉的爪印……
一晃過去了這些年,就因?yàn)檫@個(gè),不知廢了他多少筆墨。
王晏伸手摸了摸貍奴冰涼的鼻子,然后瞥了一眼它鼓鼓的肚子。
“吃飽了,回來做什么?”
貍奴叫一聲,從王晏懷中鉆進(jìn)去,跳到了他腿上。
一人一貍,就這樣相伴,一切仿佛還似從前。
不知過了多久,王晏的腿都開始暖和時(shí),貍奴伸了個(gè)懶腰,重新站起身,仰頭用一雙大大的貓眼瞧著王晏,然后它伸出一只爪子,夠了夠他的手臂,似是在安撫,又似是在催促。
“做什么?”王晏低聲道,“莫不是還想讓我送你回去?”
貍奴叫一聲。
王晏垂下眼睛,總覺得貍奴胖了一圈,皮毛也光亮許多,可見在她身邊有多么的歡喜。
“我說錯(cuò)你了,”王晏道,“你不是不認(rèn)主。”
不是不認(rèn),而是心底里只有她一個(gè),即便過了這么多年,找到了她,就要回到她身邊。
“還記得她是怎么丟下你的?”王晏道,“一轉(zhuǎn)眼就不見了。”
貍奴閉起了眼睛,仿佛睡著了。
王晏不禁失笑,他也是奇怪,居然背地里與一只貍奴說謝玉琰的壞話。
貍奴看了看窗外,打了個(gè)哈欠,然后又瞧著王晏。
王晏會(huì)意,貍奴這是急著要回去楊家。
“來一趟總得帶點(diǎn)什么,”王晏道,“你干脆幫我轉(zhuǎn)交一樣?xùn)|西給她。”
推開窗子,王晏看著貍奴離開的背影,貍奴一步三回頭,向他叫了一聲,仿佛要他跟過去。
今時(shí)不同往日。
從前我們相伴,家中哪里都去得。
如今不同了,你能去,而我不能去。
……
永安坊楊家。
謝玉琰坐在堂屋里,身邊坐著于媽媽、楊氏、程琦。
謝玉琰吩咐程琦:“與七爺說,還像買石炭礦一樣去收附近的陶窯,不愿意賣窯的,可以租給我們,價(jià)錢好商量。”
程琦知曉謝大娘子又在算計(jì)謝家,但是用過一次的手段,再用一次,謝家還能上當(dāng)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