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數日行軍,遠遠地,已經能夠望見會寧古城的輪廓。城外曠野上,已然扎下了無數營帳,各式各樣的軍旗迎風飄揚,人喊馬嘶,聲震四野。那是先期抵達的紅二、四方面軍的部隊!
很快,一隊騎兵迎著獨立旅的方向疾馳而來,為首的正是紅五軍團的聯絡參謀,看到獨立旅如此浩大的軍容和那望不到頭的馱運隊伍,驚得目瞪口呆。
“王旅長!王政委!你們可算來了!軍團長、政委天天念叨你們呢!”參謀激動地敬禮,聲音都有些發顫,“你們這……這是把慶陽城的家底都搬來了?”
王林笑著還禮:“老家底沒動,這都是給兄弟部隊帶的‘土特產’!快,帶我們去見軍團長!”
當王林、王光道在五軍團那略顯簡陋的指揮部里,見到面容憔悴但眼神熱切的軍團長董振堂、政委李卓然時,激動之情難以言表。
“報告軍團長、政委!紅五軍獨立旅,奉命前來歸建!”王林和王光道鄭重敬禮。
“好!好!回來就好!你們打得好啊!隴東的消息我們都聽說了,打得漂亮!給咱五軍團漲臉了!”董振堂緊緊握住兩人的手,用力搖晃著,眼眶濕潤。
寒暄過后,王林直接匯報了帶來的“禮物”。
當聽到有五千支步槍、百萬發子彈、上百挺機槍、上萬手榴彈、八百匹馬和大量其他物資,并且其中專門為五軍團準備了一個加強團的頂級裝備時,董振堂和李卓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王林!光道!你們……你們這可真是……”李卓然政委聲音哽咽,指著外面那龐大的輜重隊伍,激動得說不出話來。他們太清楚這些裝備對于幾乎打光了家底的五軍團、對于裝備普遍簡陋的二、四方面軍意味著什么了!這是真正的再生之力!
“快!帶我們去看看!”董振堂迫不及待地拉著王林向外走。
當他們走出指揮部,看到獨立旅官兵們正協助五軍團的戰友們卸車、分發武器時,整個五軍團營地都沸騰了!領到嶄新步槍、子彈袋塞得鼓鼓囊囊、甚至分到機槍迫擊炮的戰士們,激動地歡呼雀躍,許多老兵抱著槍,淚流滿面。
消息像風一樣傳遍整個會寧地區。其他二、四方面軍的首長和戰士們也紛紛涌來,看著那堆積如山的軍火和成群戰馬,無不驚嘆感慨,對這支來自陜甘支隊的“獨立旅”更是刮目相看,濃濃的兄弟情誼在共享物資的過程中愈發深厚。
王林看著眼前歡騰的景象,看著五軍團戰友們臉上重現的光彩和斗志,心中充滿了欣慰。他知道,這些裝備和馬匹,將為即將共同跨過黃河、執行艱巨任務的兄弟部隊,注入寶貴的血液和力量。
會寧古城下,三支歷經苦難、軌跡不同的紅軍主力終于勝利會師。而王林獨立旅帶來的這份沉甸甸的“禮物”,無疑為這次歷史性的會師,增添了一抹格外厚重溫暖的亮色,也預示著這支重新煥發活力的紅軍大軍,將以更強大的姿態,迎接未來的挑戰。紅旗漫卷西風,三軍將士斗志昂,新的征程,就在腳下。
幾堆較大的篝火旁,干部們自然而然地聚成了幾個圈子。其中一堆火旁,氣氛格外熱烈。
李云龍拎著一個軍用水壺——里面早換上了地道的燒刀子——臉紅脖子粗,唾沫星子幾乎要濺到對面兩人的臉上。
“老孔!老丁!你們倆別不服氣!瞧瞧你們那倆團,湊一塊兒能有老子一個二團齊整?”李云龍用空著的那只手比劃著,“看見沒?清一色的中正式、漢陽造!子彈袋?鼓囊囊的!每個班,一挺捷克式輕機槍那是標配!老子團里還有自己的迫擊炮排!六門嶄新的82迫!炮彈管夠!”
他越說越得意,狠狠灌了一口酒,哈著酒氣:“不是咱老李吹牛,就我現在這二團,拉出去,攻堅、防守、迂回,樣樣拿手!火力、兵力、士氣,頂你們那兩個剛湊起來的團,富富有余!咋樣?眼饞不?要不要我跟旅長說說,調你們來我二團當個營長?保證比你們現在當團長還滋潤!”
被叫做老孔的孔杰,方臉膛,性格沉穩;丁偉則瘦削精干,都是紅三十軍的猛將。兩人剛經歷完艱苦卓絕的長征,部隊減員嚴重,裝備更是捉襟見肘,看著李云龍麾下兵強馬壯、裝備精良的二團,說不眼熱那是假的。
孔杰笑罵著推了李云龍一把:“去你娘的!老子當團長的時候,你小子還在被炊事班背鍋呢!嘚瑟個啥?”
丁偉也嗤笑道:“就是!繳獲多點尾巴就翹上天了?有本事拉出去跟胡宗南的嫡系再碰碰?看把你小子能的!”
“嘿!還真讓你們說著了!”李云龍更來勁了,“胡宗南的天下第一師知道不?就是老子們獨立旅啃下來的!野狐嶺,知道那一仗多險不?要不是咱老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