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怕死,護衛極嚴。明哨、暗哨、狼狗、探照燈,一樣不少。內院八名護衛,分兩班,每班四人,寸步不離。子時和卯時換班,換班時會有大約三到五分鐘的空隙,內院防御最弱。”
“我們的機會在內部。”張紅土點中了后院一處偏僻的角落,“這里是廚房和雜役房的區域,每日清晨卯時初(約5點),會有城外菜農送菜過來。這是唯一能相對合理進入內院的機會。”
一個大膽而精細的計劃從他口中說出:
“第一組,四人,化裝成菜農,用下了藥的肉包子處理掉狼狗,控制送菜通道和廚房區域。”
“第二組,六人,從東側鄰家屋頂潛入,負責清除角樓上的哨兵和控制探照燈。”
“第三組,八人,由我帶領,從送菜通道進入內院,直撲黃新農臥室,執行鋤奸任務。”
“第四組,剩余人手,分散在院外各關鍵路口,偽裝潛伏,負責警戒、制造混亂、阻擊可能增援的日偽軍,并接應我們撤退。”
“記住,動作要快、要輕、要狠。優先使用匕首和弩箭,非必要不開槍。得手后,迅速搜查黃新農的罪證,然后前往這個位置——”他在木板上點出了慰安所的方向,“嘗試解救被關押的婦女,如果守衛森嚴,則以制造混亂、助其逃跑為首要,不必強攻。最后,從西門撤退,城外有接應。”
每一個步驟,每一種意外情況的應對,都被反復推敲。隊員們默默檢查著自己的裝備:淬毒的匕首、強弓勁弩、MP18沖鋒槍(必要時火力壓制用)、飛爪、迷藥、炸藥……他們像工匠打磨工具一樣,將每一件武器都調整到最佳狀態。
第123章暗夜刑刃滌蕩滁縣除奸惡
張紅土拿起一把特制的匕首,手指輕輕拂過冰冷的刃口,眼中沒有任何波動。對他而言,這并非一場戰斗,而是一次收割,一次對骯臟靈魂的審判。
……
行動之夜,月黑風高,寒氣刺骨。正是子丑之交,天地間最沉寂的時刻。
滁縣城內萬籟俱寂,只有日偽軍的巡邏隊偶爾走過空曠的街道,皮鞋敲擊青石板的聲音格外清晰,但也帶著一絲困倦和敷衍。
黃家大院如同一個巨大的黑色堡壘,探照燈的光柱有氣無力地劃過夜空,墻內偶爾傳來一兩聲狼狗壓抑的低吠。
化裝成菜農的第一組四人,推著堆滿蔬菜的獨輪車,已經悄然接近了后院門。一人輕輕叩響了門環,模仿著老菜農沙啞的嗓音:“老總,送菜的來了……”
門房內傳來一陣嘟囔和腳步聲。與此同時,如同鬼魅般的第二組六人,利用飛爪和夜色掩護,已經悄無聲息地爬上了東側緊鄰的一處較高民房的屋頂,弩箭對準了角樓上那兩個裹著大衣、昏昏欲睡的哨兵。
張紅土帶著第三組八人,如同融入陰影的豹群,緊貼著墻根,潛伏在后門附近的黑暗角落里,呼吸微弱得幾乎不存在。他閉著眼睛,似乎在傾聽著什么,實則是在心中默數著時間,計算著換班的時刻。
后門“吱呀”一聲開了一條縫,一個偽軍揉著惺忪睡眼探出頭來,不耐煩地呵斥:“媽的,今天怎么這么早……”
話未說完,門外“菜農”手中寒光一閃,一把匕首精準地沒入了他的咽喉,另一只手迅速捂住了他的嘴,將他輕輕拖出門外。幾乎在同一時間,兩個沾了迷藥的肉包子被扔進了院內,沖著聞聲而來的狼狗晃了晃。饑餓的狼狗遲疑了一下,終究抵不住誘惑,叼起包子狼吞虎咽,不出十秒,便軟軟地癱倒在地。
“控制!”
低沉的匯報通過簡易的通話筒傳到張紅土耳中。
他猛地睜開眼睛,手一揮:“行動!”
第三組如同離弦之箭,從黑暗中射出,迅捷而無聲地通過剛剛打開的后門,涌入院內。張紅土一馬當先,他甚至沒有走院中的道路,而是如同貍貓般躥上廊檐,利用陰影和柱子的掩護,直撲內院方向。他的動作輕盈得不可思議,落地無聲,對院內每一處建筑、每一處拐角都了然于胸,仿佛在這里生活了多年。
內院門口,兩名抱著槍靠在門框上打盹的護衛剛剛被外面的輕微動靜驚醒,還沒完全清醒,只覺得頸間一涼,便徹底陷入了黑暗。張紅土和另一名隊員幾乎同時出手,匕首精準地切斷了他們的喉管,輕輕將尸體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