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整個人萎靡了幾日,好不容易振作起來,宋彤重新算計以后的出路。
翌日,她打來匣子里的折扇。
扇面上的桂花枝葉繁茂婀娜,左邊有一小處空白。
“宋彤雅贈。
”落筆時,宋彤心里想著王甫的名字。
受不了無望的前途,急于攀附伸出的手,就算這只手沒能帶她逃離深坑,但試一下也好。
不管怎么說,她要為自己的以后多留一條路。
提完字,宋彤昂著脖頸活動筋骨,忽地瞥見窗戶上貼著年年有余的剪紙—兩條喜慶的大紅鯉魚頭尾相接,圍繞著中央盛開的蓮花。
大紅的窗花映在瑩白的絹紗窗上,格外醒目。
“阿秀。
阿秀。
”宋彤出門叫她。
阿秀在門外掃著石階上的積雪。
大竹笤帚刮著,把一層層雪全擠兌到石階下枯草地里。
“阿秀。
你剪的窗花?”“是呀。
”“手好巧啊。
”阿秀純樸地笑了,彎下腰哼哧哼哧地掃著雪,嘴里說:“待會要鋪氈子,不能滑倒人。
”雪停了。
朗日風清,山坡上數株紅梅迎風綻放,幽香迷人。
宋彤一路玩賞,有心挑幾枝錯落有致的梅花回去插瓶。
紅梅花叢里,倏然傳來幾聲男女嬉笑,宋彤不由愣住。
二男一女踅到跟前,皆是華袂逶迤,麗服飏菁。
走在前頭的趙敏求道:“上次的小龍團喝了沒?怎么樣?”粟娘道:“沒舍得喝呢。
”見宋彤在此處,迎上前笑道:“啊呀。
彤娘也在呢。
方才和衙內提及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