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皇后提早下了鳳輦。
徐徐走來,身后還跟著個時不時冒頭的‘小尾巴’。
謝景祁昨日燙傷,雖沒有什么大問題,但腦袋上還是裹著一層厚厚的冰蠶絲絹。
整個腦袋比之前還要大上一圈,走幾步停幾步,模樣比平常那怨天怨地的樣子要平易近人不少。
“臣妾給圣上請安,萬歲圣體康泰。”
謝景祁也學(xué)著蕭皇后的樣子,稚嫩的童聲隨之響起。
“兒臣恭請父皇圣安,愿父皇萬歲康泰。”
慶云帝點頭示意,眼底還帶著些許慍怒:“免禮。”
蕭皇后面容如靜水無波,鳳眸微垂,視線在瞥向?qū)O嬤嬤時倒顯得有些意味深長了幾分。
“臣妾在金鑾殿未尋得圣上,便想著早點來看看景修,沒想到在此遇見了圣上。”
她借著說話的空隙,扶住了跪拜的謝景修,聲音輕柔:“地上涼,莫傷了身子。怎么停在這半道,是不是身體不適?也是你身子剛好,母后就讓你每日來請安,是母后苛刻了。”
謝景修沒想到蕭皇后的第一反應(yīng)是責(zé)怪自己,一時間手足無措。
慶云帝抿唇良久,無奈開口道:
“你既然做了這樣的決定,朕許了便不再多言,景修該學(xué)的東西不能落下。”
氣氛一時倒是和緩不少。
孫嬤嬤也瞅準(zhǔn)時機(jī),快速退到了蕭皇后身側(cè)。
蕭皇后本來以為這么打個岔,事情能過去了,卻不料,慶云帝話鋒一轉(zhuǎn):“倒是你昨日安排來的女官,居心叵測!”
蕭皇后面色蒼白,單薄的身子隨之一顫:“居心叵測?!”
話罷。
慶云帝就見她薄唇微抿,淚水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
蕭皇后三步并作兩步,上前將謝景修的手攥進(jìn)了手心。
“圣上!臣妾待景修如親生的一般,怎會將居心叵測之人留在吾兒身邊?況且這女官是陸婕妤那討來的,前日臣妾去要人,她還不給呢!”
“我可是花了兩月的俸祿才將她給要來”
謝景修看著面前哭的梨花帶雨的蕭皇后,心中難免有幾分內(nèi)疚。
早便把先前心中的質(zhì)疑拋之腦后,他結(jié)實有勁的小手,笨拙的替她掩著淚。
余光瞧見蘇杳杳正沒心沒肺,兩只肥嘟嘟的小手捧著比她臉還大的山楂糕。
“杳杳吃糕糕,糕糕吃飽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