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后,許歡顏被送到一個老小區門口。
看著斑駁的墻皮,她嘴角勾起一抹苦澀,如果方明執是個演員,他的演技絕對能拿到奧斯卡金獎。
為了騙她,居然可以陪她在這種破舊的地方住了整整一年。
……
聽見門被打開的聲音,許歡顏炒菜的手一頓,隨后語氣自然道:“洗手吃飯吧。”
當年她從樂團辭職后,為了減輕方明執的負擔,那雙只彈鋼琴的手也開始學著做飯,等他下班就能吃上熱乎飯菜。
而他每次一回到家,都會從背后環住她的腰,將臉埋在她頸間沉默不語。
從前她以為那是眷戀,現在才明白,不過是他精湛的表演。
這一次,當他伸手環上她的腰時,她側身避開了。
方明執明顯怔了一下,眉頭微蹙:“生氣了?”
許歡顏剛要開口,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方明執掃了一眼來電,隨后轉身去了陽臺。
玻璃門沒有完全合上,隱約傳出他和兄弟的對話。
“明執,你不會假戲真做,喜歡上許歡顏那只金絲雀了吧?”
方明執皺著眉,聲音低沉冷淡:“我說過多少次,歡顏不是金絲雀。”
“行行行,不叫了。”兄弟調侃著:“不過我真搞不懂,你剛開始不是因為淺淺不能生育,才找上她準備去母留子的嗎?現在是對人家動心了,舍不得了?”
空氣安靜了幾秒。
隨后,方明執低沉的嗓音傳來:“不是,我只是覺得她可憐。”
“她每次抑郁癥發作自殘,還偷偷藏著不敢給我看見,怕我傷心的樣子很可憐。我想多陪她一段時間,等她病徹底好以后再離開。”
兄弟嗤笑一聲:“他們這種戲子最會演戲了,你小心被她反手坑了,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
隔著玻璃,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用薄情的笑容回答了一切:“她知道又怎么樣?她母親就在方氏名下的醫院里,只要稍微用點手段,她只能乖乖認命。”
兄弟哈哈大笑起來:“絕,不愧是步步為營的方總!想的就是周到。”
許歡顏站在門外,只覺得血液都凝固了。
她原以為自己會奔潰大鬧,卻發現連眼淚都流不出來。
她轉身從柜子里拿出一瓶紅酒,把在樓下買好的藥粉倒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