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蕪接過藥包,道謝:“多謝趙掌柜,麻煩你了。”
老趙擺了擺手:“不麻煩,應該的。姑娘,早點休息,晚上盡量別出門,玄鐵衛晚上查得嚴。”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阿蕪關上門,將藥包放在桌子上。她知道,李大夫是擔心她,才讓老趙送藥來。她走到桌子前,打開藥包,里面除了草藥,還有一張小紙條,上面寫著:“端王明日會去城南的靜安寺上香,可伺機接近。”
阿蕪的眼睛亮了——這是一個機會!靜安寺是長安有名的寺廟,明天去上香的人肯定很多,她可以裝作香客,接近蕭徹,看看能不能找到關于紫檀木盒的線索。
她將紙條燒掉,灰燼扔進窗外的花盆里。然后走到床邊,坐下,開始思考明天的計劃——穿什么衣服?怎么接近蕭徹?萬一被他察覺,該怎么應對?
一夜無眠。第二天一早,阿蕪換上了一身淡粉色的布裙,卸下了竹笠,露出清麗的面容。她沒有化妝,只在唇上涂了一點淡淡的胭脂,讓自已看起來更像個普通的大家閨秀。她將匕首藏在袖中,又在藥箱里裝了一些常用的藥膏和草藥,裝作是去靜安寺為家人祈福的游醫。
走出悅來客棧,街上已經很熱鬧了。阿蕪混在人群中,往城南的靜安寺走去。靜安寺離西市不遠,半個時辰后,她便看到了寺廟的大門。寺廟很宏偉,門口有兩個石獅子,香火鼎盛,前來上香的人絡繹不絕。
阿蕪走進寺廟,先去大雄寶殿上香,假裝虔誠地跪拜,眼角的余光卻在留意周圍的動靜。沒過多久,一陣喧鬧聲傳來,門口的香客紛紛退讓,只見一群身穿黑衣的侍衛走了進來,簇擁著一個身穿月白色錦袍的男子——正是蕭徹。
蕭徹依舊是那副慵懶的模樣,手里拿著一串佛珠,慢悠悠地走進大雄寶殿。他的隨從守在門口,不讓其他香客靠近,只有寺廟的方丈陪著他。
阿蕪心里一動,裝作不小心撞到了一個隨從,手里的藥箱掉在地上,藥膏和草藥撒了一地。
“你怎么走路的?”隨從怒喝一聲,伸手就要推阿蕪。
阿蕪趕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蹲下身,慌亂地收拾著地上的草藥,眼角的余光卻在觀察蕭徹的反應。
蕭徹聽到動靜,轉過頭,看到蹲在地上的阿蕪,眼神微不可察地頓了頓。他沒有說話,只是繼續聽方丈說話,可阿蕪卻能感覺到,他的目光似乎落在了她的身上。
就在這時,一個老婦人突然捂著胸口,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起來:“我的心口好疼……好疼……”
周圍的香客嚇得紛紛后退,沒人敢上前。阿蕪心里一緊,她是醫生,不能見死不救。她立刻站起身,沖到老婦人身邊,蹲下身子,握住老婦人的手腕,開始把脈。
“是心絞痛,快,誰有速效救心丸?”阿蕪喊道。
周圍的人搖了搖頭,老婦人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呼吸也越來越微弱。阿蕪急了,從藥箱里取出一根銀針,快速地刺入老婦人的人中穴和內關穴。
片刻后,老婦人的臉色漸漸紅潤起來,呼吸也平穩了一些。阿蕪松了口氣,又從藥箱里取出一瓶藥膏,遞給老婦人的家人:“這是緩解心絞痛的藥膏,回去后每天涂在胸口,記得按時吃藥。”
老婦人的家人感激涕零,連連道謝:“多謝姑娘,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阿蕪笑了笑,正準備起身,卻聽到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姑娘好醫術。”
她抬頭,只見蕭徹站在她面前,手里還拿著那串佛珠,眼神帶著幾分探究,幾分欣賞。
“王爺過獎了,只是略懂一些醫術,救人是本分。”阿蕪站起身,微微屈膝行禮,態度恭敬,卻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