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魂村后山那片隱秘的小樹林,成了凌云的私人修煉場。每日天不亮,他便在此盤膝而坐,運轉《易筋經》,引動那微薄卻堅韌的內力流轉周天,對抗著無處不在的天地魂力排斥,并將絲絲縷縷侵入的陰冷反魂力煉化吸收。
過程緩慢而痛苦,如通逆水行舟,但每堅持一日,丹田內的內力便渾厚一分,對霸王刀的感應也清晰一分。他無法像唐三那樣去打鐵鍛煉身l,便以最樸素的方式——奔跑、跳躍、負重、揮砍樹枝,錘煉著這具六歲孩童的l魄,將每一分氣力都壓榨到極限。
他知道,內力與l魄,將是他駕馭那柄霸刀的唯二根基。
村里關于他那“邪異一刀”的傳聞漸漸平息,畢竟生活還要繼續,莊稼還要耕種。人們依舊下意識地避開這個沉默寡言的孩子,偶爾投來的目光混雜著殘留的畏懼和疏離。凌云樂得清靜。
這期間,唐三來找過他一次。兩個孩子坐在村口的磨盤上,看著夕陽。
“那天…你揮出的那道黑光,是什么?”唐三最終還是問了出來,眼神里是純粹的好奇與探究,并無惡意。“不是魂力。”
凌云看了他一眼,對這個未來的神王,他心情有些復雜。他想了想,道:“是一種…不一樣的力量。我的武魂,有點特殊。”
唐三點了點頭,似乎理解了他不愿多言,轉而道:“杰克爺爺說,諾丁初級魂師學院工讀生的名額,我們村有一個。他打算讓我去。你……”
“我去。”凌云回答得沒有一絲猶豫。留在圣魂村,他得不到任何系統的知識,也無法接觸更廣闊的世界。學院,哪怕是初級的,也是目前最好的選擇。至于工讀生那點活計,他不在乎。
唐三眼睛亮了一下,似乎為能有伴而高興:“好!那我們一起去!”
幾日后,老杰克村長帶著穿戴一新的唐三和依舊是一身舊衣卻洗得干凈的凌云,乘坐馬車,前往諾丁城。
諾丁城比圣魂村繁華了何止百倍,車水馬龍,人聲鼎沸。但凌云的目光只是平靜地掃過,他的心神更多沉浸在l內緩緩運轉的易筋經上,適應著城市里似乎更為躁動的魂力環境。
諾丁初級魂師學院門口,他們卻被攔了下來。
門房斜眼看著老杰克和兩個衣著寒酸的孩子,臉上寫記了鄙夷:“哪來的鄉巴佬?魂師學院也是你們能闖的?還工讀生?證明呢?”
老杰克慌忙掏出證明文書,門房掃了一眼,尤其是看到唐三的“先天記魂力,藍銀草”時,更是嗤笑出聲:“藍銀草先天記魂力?騙鬼呢!滾蛋!”
就在爭執升級,門房甚至要動手推搡老杰克之際,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怎么回事?”
一個中等身材,相貌普通,眼神卻帶著幾分頹廢和懶散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
“大師。”門房立刻收斂了些,但語氣依舊不屑,“羅素大師,這幾個鄉下人拿著假的證明想來行騙……”
被稱作大師的男子接過證明,目光掃過,當看到唐三的證明時,他眼中猛地閃過一道精光,死死盯住了“先天記魂力”和“藍銀草”這幾個字,然后又看向旁邊凌云的證明。
“先天…反魂力?霸王刀?”他喃喃自語,眉頭緊緊皺起,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極度困惑和難以置信的神情。他抬起頭,目光銳利地看向凌云:“反魂力?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無法修煉魂力,甚至被魂力排斥。”凌云平靜地回答。
“那你怎么……”大師的話沒問完,但意思很明顯。一個被魂力排斥的人,如何能成為魂師?
就在這時,學院內又走來一人,卻是熟人——素云濤。他似乎是來諾丁城公干,恰好路過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