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雙玉合璧（第1頁）

晨露未晞，山間霧氣繚繞。

蘇俊陽盤坐在溪邊巨石上，閉目調息。自從那夜與南宮婉兒雙劍合璧后，他心中疑惑越來越深。天罡劍法是父親親授的家傳武學，為何會與南宮家的劍法產生共鳴？

蘇大哥！

清脆的喊聲打斷了他的思緒。南宮婉兒抱著一堆野果從林間跑來，發梢還掛著水珠，顯然是剛洗漱回來。十二年的獨居讓蘇俊陽不習慣與人通行，但這個活潑如小鹿般的少女，卻讓他生不出厭煩之心。

我找到些山梨，可甜了！南宮婉兒將一個金黃的果子塞到他手中，指尖不經意擦過他的掌心，柔軟而溫暖。

蘇俊陽默默咬了一口，酸甜汁水在口中迸開。他已經很久沒注意過食物的味道了——在山洞里，吃東西只是為了活下去。

我們今天去哪？南宮婉兒一邊啃著山梨一邊問，汁水染紅了她的唇瓣。

青峰山。蘇俊陽指向遠處云霧繚繞的山峰，幽冥教在那有個分壇。

南宮婉兒眼睛一亮：我知道那里！山腰有個溫泉，小時侯爹常帶我去她突然住口，眼神黯淡下來。

蘇俊陽注意到她的變化：想家了？

才沒有！南宮婉兒倔強地揚起下巴，那個冷冰冰的大宅子算什么家？我十歲那年娘親去世后，爹就整天忙著家族事務，把我丟給嬤嬤照顧她踢了一腳石子，我寧愿跟著你闖蕩江湖。

蘇俊陽不知如何接話，只是將野果核扔進溪水，看著它隨波逐流。

午后，兩人來到青峰山腳的小鎮。南宮婉兒提議休整一晚再上山，蘇俊陽本想拒絕，卻見她靴子已經磨破，露出泛紅的腳趾，只好通意。

兩間上房。蘇俊陽對客棧掌柜說。

掌柜是個記臉堆笑的中年胖子：客官來得巧，正好剩兩間相鄰的。他好奇地打量著這對奇怪的組合——一個面容猙獰的劍客，一個俊俏如女子的少年。

房間還算干凈。南宮婉兒一進門就嚷著要洗澡，蘇俊陽則檢查了門窗安全后，坐在桌前擦拭長劍。

蘇大哥，幫我守著門啊！南宮婉兒從屏風后探出頭，長發已經散開，更顯得那張小臉精致如玉。

蘇俊陽別過臉：嗯。

水聲嘩啦，伴隨著南宮婉兒輕快的哼唱。蘇俊陽不自覺地想起母親——她生前也愛唱歌，尤其在沐浴時。那個雨夜后，他再也沒聽過那么溫柔的歌聲了。

哎呀！

突然的驚叫讓蘇俊陽瞬間拔劍：怎么了？

沒、沒事南宮婉兒聲音慌亂，就是就是皂角掉了。

蘇俊陽松了口氣，正要收劍，卻聽叮的一聲脆響，似乎有什么金屬物件滾到了屏風外側。他下意識望去，只見一塊半月形的白玉佩停在他腳邊。

玉佩！

蘇俊陽如遭雷擊。他顫抖著從懷中取出那半塊珍藏了十二年的斷玉——父親臨死前塞給他的信物。兩塊玉一左一右，斷口處嚴絲合縫。

我的玉佩呢？南宮婉兒裹著衣服跑出來，濕發貼在臉頰，看到蘇俊陽手中的雙玉合璧，也愣住了，這這是

你從哪得到這玉佩的？蘇俊陽聲音嘶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