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這個問題,確實很嚴重,不過燕國朝廷那邊已經頒布了律令,犯罪者三代不得參加科舉,沒有科舉就不能做官。
現如今,齊地這邊的官員還是以前的舊官僚,沉疴已久啊,等穩固后,肯定要清算的。
等政令完全行通了,不說完全沒有這種官吧,至少他們會收斂一些。
到時候啊,再讓皇帝印刷一批大誥,任何百姓只要拿著大誥,都可以進京面見陛下告官,但凡有阻攔者,誅九族。”
沈長恭語氣平淡,但聽在老漢兒的耳朵里,確實震耳欲聾。
老漢兒沉默了良久,又抽了一口后,嘆息道,
“希望吧。”
他其實沒抱多大希望。
因為天下官家一個樣。
沈長恭又問道,
“老大爺家里還有什么親人嗎?”
“老伴兒還在,還有個兒媳跟孫女,兒子今年被拉壯丁,拉到了臨淄城里去當兵,打燕人,守城墻去了。”
沈長恭聞言,嘆了口氣,這老漢兒家里的獨子,就這樣沒了,這一家人可怎么活啊。
“老人家節哀。”
“嗯?老漢兒我節什么哀,瞧你這年輕人說的什么話,我兒子還活著呢。
前幾個月,他托人捎回口信,說他現在被編排到什么魚櫻軍里面去了,跟著的是前朝皇后娘娘。
上個月還委托軍營里識字的給家里寫信,說他在南邊打了兩仗,都是大勝仗,得了賞錢和軍功呢。
還連信帶賞錢一起送回來了,足足有三兩銀子呢,我就把這錢,給兒媳和孫女打了棉衣。”
沈長恭:……
特么的,沒死啊,浪費感情。
他又說道,
“現在燕軍軍制改革,不管是平民還是將軍,只要能立功的,都有軍功可以分,有賞錢可以拿,這個總應該比較公平,沒人貪污吧?”
老頭嘆了口氣,說道,
“我不了解那什么軍功制度,我只問你一句話,那個軍功,是不是下面的小官報給上面的大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