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之體,讓她對能量的流動,變得無比敏感。
她“看”到了。
在那口不斷冒著黑水的枯井深處,盤踞著一股龐大的、充滿了怨念和不甘的能量。
那股能量,在等待。
等待陽氣最弱的,子時。
就在這時,一個冰冷的、帶著無盡怨毒的、仿佛從生銹的膠片里發出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影視城。
“卡——!”
“你們這群廢物!演的都是什么東西!”
“燈光!燈光會不會打?道具!道具的位置都錯了!”
“還有你!那個穿高領毛衣的!對,就是你!你以為你長得帥,就不會死嗎?!”
“今天,我,魏德勝,就要讓你們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恐怖片!”
隨著那個聲音落下,整個民國片場的布景,開始扭曲,變形。
那些貼著封條的兇宅,大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
掛在屋檐下的紅燈籠,流出了鮮血。
一口紅色的棺材,從地底,破土而出。
一個穿著民國長衫,戴著圓框眼鏡,手里拿著一個老式導演喇叭的、半透明的身影,緩緩地,從那口枯井里,升了起來。
他的臉上,掛著兩行永不干涸的血淚。
“全劇組,準備!”
“第五十四場,第一鏡,第一次!”
“ac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