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在這世界上,還有兩個放不下的至親。
一個是她的小也,一個是她的朝朝。
如果她不在了,她不知道她們要怎么熬過來。
思來想去,那個值得她托孤的人,竟然只能是周京硯。
雖然他是周家人,雖然他帶給朝朝帶去過傷害。
可她卻覺得,他才是那個能真正給朝朝兜底的人。
而且,她還有一點(diǎn)私心。
如果她不在了,她希望小也能由周京硯來撫養(yǎng)。
她恨過周家,也恨過周京硯的母親,可她現(xiàn)在活不了多久了,作為一個母親,她希望女兒的未來一片光明。
在恨和女兒的未來之間,她選擇了后者。
樓下,橘黃的燈光亮了一整夜。
天亮的時候,沈佳期被開門的聲音弄醒了。
睜開眼睛一看,看到小姨正在輕手輕腳的開門。
她剛要坐起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沙發(fā)上,身上還蓋著厚實的被子。
而本該在沙發(fā)上的人,卻不知道什么時候睡在了躺椅上。
沈山湖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搖了搖頭,低聲道:“你這孩子,怎么把人趕到躺椅上睡去了?”
沈佳期已經(jīng)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但她總不能說是半夜的時候,周京硯把她抱過來的。
只得硬著頭皮道:“是他自己活該,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亮了,趕緊讓他走!”
沈山湖搖了搖頭,上前把滑在地上的毯子撿起來,重新給周京硯蓋上。
然后,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周京硯臉上有著不正常的紅,呼吸也有些急促。
沈山湖皺了皺眉,回頭對沈佳期道:“他發(fā)燒了,去把家里的退燒片拿過來給他吃一片。”
沈佳期嘟囔道:“我打電話讓陳叔來接,叫他自己去醫(yī)院。”
沈山湖道:“趕緊去拿,人都成這樣了,說這些有什么用?”
沈佳期只得不情不愿的把藥片找出來。
沈山湖吩咐她把藥片喂給周京硯,自己就往廚房去了。
沈佳期一手拿著藥片,一手端著水杯,用腳踢了踢周京硯的褲腿,“周京硯,別裝了,起來吃藥!”
周京硯沒什么反應(yīng),只是抬了抬手,又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