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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間，我做了一個夢。

夢到了自己剛撿到無涯的時候。

他暈倒在我家門前的冬青叢旁，醒來的時候，什么也不記得了。

我說，那以后我就叫你冬青吧。

他笑著點頭，眼睛變得很亮。

對我說：“好，那我以后就叫冬青。”

那時的他，從不覺得我是只妖有什么不好。

他教我寫字，給我講很多很多的故事。

帶我去桐山腳下的集市，吃柴火小餛飩和冰糖葫蘆。

他還說他愛我，想和我一直一直在一起。

我信了。

對著土地爺爺，對著山川日月，我們拜了天地，成了夫妻，恩愛了三年。

夢醒了。

再次見到無涯的時候，他依舊穿著那身繁復的玄衣。

目光看向我的時候，也依舊能冷得凍死人。

無涯手一揮，一道金光就覆在了我身上。

他說：“這是你欠棠兒的。”

我變回了原身。

一只灰撲撲的小麻雀。

只因溪棠說自己從未見過凡間的雀鳥，有些好奇。

所以無涯就把我打回原形，盼著我這只小麻雀，能讓他心愛之人展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