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程雯一如既往地表現(xiàn)得怯懦,跟前幾分鐘在陽臺上主動勾著江妄脖子的模樣判若兩人。
江妄全程圍著她轉(zhuǎn),給她夾菜、倒飲料,甚至在她吃到好吃的東西眼睛一亮?xí)r,也跟著寵溺的笑了起來。
看著兩人旁若無人的親昵,宋青禾只覺得膈應(yīng)的慌。
江母笑著給她夾菜:“聽江妄說你最近喜歡吃臭鱖魚,這是阿姨特意從安徽帶來的,你快嘗嘗。”
看著碗里的魚肉,宋青禾喉頭一緊。
她從不喜歡吃臭鱖魚,那股濃烈刺激的氣味總是讓她不適。
聽到這話,江妄面不改色地從她碗里把魚肉挑到自己碗里:“媽,青禾最近手受傷了,還是讓她少吃點(diǎn)重口味的。”
他動作自然流暢,仿佛只是糾正一個無足輕重的小錯誤,甚至沒有多看宋青禾一眼,轉(zhuǎn)頭又對程雯溫聲道:“你愛吃臭鱖魚,多吃點(diǎn)。”
程雯臉頰飛起兩抹紅暈,羞澀地低下頭:“謝謝江妄哥。”
江妄記得程雯愛吃臭鱖魚,他也記得她手受了傷。
但他不在乎她的感受,也不在乎這拙劣的借口是否站得住腳。
他甚至懶得費(fèi)心去編一個更圓的謊,因?yàn)樵谒睦铮吻嗪虖膩砭筒恍枰徽J(rèn)真對待。
前世被忽視、被拋棄的冰冷記憶如同潮水般涌上,與眼前這刺目的畫面重疊在一起。
宋青禾放下筷子準(zhǔn)備離席,卻被江妄攥住手腕:“怎么了?你就吃這么點(diǎn)怎么行,再吃點(diǎn)。”
宋青禾掙開他的手,搖頭拒絕:“不用,我吃飽了。”
江妄蹙著眉給她盛了碗排骨湯,語氣不容置疑:“那喝點(diǎn)湯,總行吧?這是我媽特意為你熬了一下午的。”
宋青禾在他的逼視下,勉強(qiáng)喝了一口。
不過片刻,她便感到喉嚨深處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癢,呼吸驟然變得困難,臉頰和脖頸以瞬間泛起大片駭人的紅疹。
她眼前陣陣發(fā)黑,艱難地從喉嚨里擠出聲音:“這湯里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