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1頁）

另一邊。

飛機落地后，江妄提著程雯的行李箱走在前面，身后的女孩眼神到處張望著。

“江妄，你看那邊風景好好看！”程雯小跑著幾步往前拽著他的袖子，指尖不經意擦過他的手腕。

江妄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喉結動了動。

他想起去年帶宋青禾去寫生時候的場景。

她也是這么看到一處優美的風景就走不動路，撒著嬌讓他幫忙背畫架，眼睛亮晶晶地指著天邊的云彩說：“江妄你快看！像不像棉花糖！”

那時候他覺得她有點煩人，卻又享受著她全然的依賴，總是嘴上嫌棄著，手上卻老老實實地接過所有東西。

他低頭看了眼手機，和宋青禾的對話框還停留在他上飛機前給她發的消息：

【青禾，你打算什么時候過來？把開學時間告訴我，我去機場接你。】

“沒什么，我們先去租住的公寓。”他收回思緒，笑著對程雯說。

江妄幫她整理行李時，程雯就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看。

“江妄，你對我真好，要是你對我一直這么好就好了。”

江妄沒說話，只是正在掛衣服的手微微一動。

傍晚時去餐廳吃飯時，程雯突然過來抱住他的胳膊：“江妄，今晚我們專業有迎新舞會，我一個人怕生……”

“我陪你。”江妄笑著安撫她。

話出口的瞬間，手機在口袋里震動了一下，他以為是宋青禾的消息，立馬掏出來發現卻是一條天氣預報。

當晚的迎新舞會上，程雯穿著一身精致的白色小禮裙，像只怯生生又惹人憐愛的小鹿，緊緊跟在江妄身邊，吸引了不少目光。

江妄心不在焉地應付著周圍人的寒暄，一杯接一杯地喝著侍者托盤里的香檳。

舞池里人影晃動，歡聲笑語不斷，他卻覺得這一切都隔著一層無形的屏障，吵鬧又乏味。

他的手指無數次滑過手機屏幕解鎖，盯著那條孤零零的天氣預報，然后又煩躁地鎖上。

“青禾還是沒有給你發消息嗎？是不是和你鬧脾氣了。”

江妄蹙了蹙眉：“不可能，她不是鬧脾氣就不回消息的人。”

“哦……”程雯低下頭，睫毛遮住眼底的光：“可能她在忙吧，你別太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