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敘白不動聲色地站到了宋青禾身側(cè),目光平靜地看向江妄,帶著淡淡的警告。
江妄感受到了周敘白的存在,他目光與之短暫交匯,沒有以往的敵意和憤怒,只剩下一片荒蕪的黯然。
他扯了扯嘴角,似乎想擠出一個笑,卻失敗了:“你過得很好,我就放心了。”
他知道無論他再說什么,都毫無意義。
他遲來的道歉和懺悔,以及他的愛對她來說,都是負擔和困擾。
他能做的,或許只剩下不打擾和遠遠的祝福。
宋青禾看著他眼底深刻的痛苦,心中并非完全沒有觸動,但那觸動也僅僅是唏噓而已。
“謝謝。”宋青禾語氣平淡:“如果沒別的事,失陪了。”
江妄站在原地,看著她毫不猶豫轉(zhuǎn)身的背影,看著她與周敘白默契交換的一個眼神,看著周敘白自然地為她擋開一旁遞來的酒……
他明白,他徹底失去了站在她身邊的資格。
心臟像是被徹底掏空,寒風吹過只剩下冰冷的回聲。
他最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仿佛要將她的背影也刻進骨血里,然后轉(zhuǎn)身一步一步地離開了這個不屬于他的熱鬧場合。
走出美術(shù)館,巴黎夜晚的寒風吹在他臉上。
他抬起頭望著異國冰冷的星空,兩行滾燙的淚終于毫無征兆地滑落。
他失去了他的星辰。
永遠地失去了。
而他的星辰終于掙脫了所有束縛,在自己的軌道上熠熠生輝,閃耀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