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皺著眉沉思片刻:或許是因為家財萬貫,所以才請了眾多護衛守護家園。
常青和雪梅是楚修之的貼身護衛,府中的人見他們領著一位女子進府,雖然覺得奇怪,但并未多加詢問。
常青帶著諸葛鈺穿過前院,一路走向大廳。沿途,諸葛鈺聽不到任何喧嘩聲,所有人的腳步都異常輕緩,且未見一名女子。
進入大廳,只見一位婦女緊張地坐在椅子上。她年約四十,兩鬢斑白,臉頰消瘦且蒼白,病態中透出一絲愁容。她身著素雅的白衣,使得原本就蒼白的臉龐更顯單薄如紙。
諸葛鈺原本以為楚修之的母親會衣著華麗,珠寶首飾琳瑯滿目,卻沒想到她竟如此平凡樸素。
為何不認為對方只是個嬤嬤?因為那位婦女坐在大廳的主位,顯然是這家的女主人。再者,外界傳言楚修之早年喪父,身邊僅有一個體弱多病的母親。
這位婦女面帶病容,似乎患有長年之疾,盡管她衣著樸素,但所用面料卻是名貴的錦緞。
她眼中微微閃過一絲狐疑,這位母親身邊竟無一個丫鬟服侍。
瞥見常青、雪梅二人,婦女眼中掠過一絲欣喜,急忙起身相迎。
然而,當她看到隨后步入大廳的不是離昕,而是一個背著藥箱的陌生女子時,原本蒼白的臉色更是白了一分。
她有些頹然地坐回椅上,語氣中難掩擔憂:“帶個女人來又有何用,你明知他不喜歡人近身哎離公子究竟在何處?為何還未到?”
“屬下未能找到離公子。”婦女眉心微蹙,面露愁容。常青見狀,連忙解釋道:“不過夫人請放心,半個多月前,公子發病時,這位姑娘就在一旁,成功將公子的病情完全壓制。此次想必她同樣有辦法”
婦女聞言,神色一滯,略顯愣怔地琢磨著前半句話,望著完好無損的諸葛鈺,竟一時間反應不過來。諸葛鈺見婦女的眼神頗為奇異,便迅速上前一步,鄭重道:“伯母請放心,我雖不能解蠱,但定會竭盡全力,確保楚公子的病情得以穩定。”
“蠱蠱”婦女低聲喃喃,神情滿是苦澀。片刻后,她輕輕揮了揮手,說道:“那就拜托姑娘了。”
常青朝婦女微微頷首,隨即引領諸葛鈺來到楚修之的院落。院子里空蕩蕩的,竟無一人。再往里走幾步,卻見楚修之一襲紅袍,靜靜地站在一棵蔥郁的槐樹下。
依舊是昨日那般似血的紅袍,鮮艷奪目的紅色在清風中輕輕搖曳。他腳穿長靿靴,垂落的黑發隨風輕揚,長長的發絲間夾帶著飄落的飛花,不時拂過他如雪般白皙的臉頰。
精致的五官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華光流轉,顯得英俊而優雅。薄唇微帶嫣紅,連驕陽也為之黯然失色。
他的手輕柔地撫摸著槐樹,一寸寸地細細摩挲,神情安然,嘴角掛著淡淡的淺笑,宛如三月里隨暖風輕擺的一株春柳。
常青見楚修之神色如常,心中一松,輕聲說道:“公子,外面風大,還是進屋休息吧。”
剛邁出幾步,驟然一道凌厲的掌風朝常青襲來。盡管他已迅速閃避,甚至急切地拽住諸葛鈺,將她拉至一旁,但那掌風依舊兇猛地擊中了他的肩部,將他震飛出數米之遠。
常青口吐鮮血,狼狽地跌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