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夢境（第3頁）

他緩緩放下了手中的玉杯，晚風似乎也安靜了幾分。

他抬起頭，目光再次落在姮妧臉上，他的聲音壓得極低。

“妧兒……”他喚她的名字，帶著前所未有的嚴肅，“此夢……恐非無因。”

姮妧的呼吸微微一窒。

玄玉繼續道，聲音有些壓抑：“近日，我輪值守觀天機鏡……”

他頓了頓，衡量后道，“……窺見下界，怨氣沖天，遮蔽星月，更有不祥血光隱現，其勢……已非尋常災禍可比。”

“血光？”姮妧的臉色瞬間變了。

她傾過身，一把抓住玄玉的衣袖，“玄玉，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玄玉的目光掃過她緊抓著衣袖的手指，眼中掙扎之色一閃而過。

他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道，“活人血祭……怨魂蔽日……戾氣凝結如實質，直沖霄漢……”他頓了頓，沉重道，“……此等逆天邪法，怨念滔天……恐引動天地殺劫！”

“活人……血祭？！”姮妧渾身一震，寒意從腳底竄上脊背。

她失聲低呼，臉色徹底白了，她從未想過，自已那模糊的夢境背后，竟藏著如此真相。

她心神劇震，l內靈力驟然失控，意念微動，一簇瑩白火焰，在她掌心躍起。

那簇火焰甫一出現，便瘋狂搖曳，光芒急劇變幻，似在預兆什么。

“小心！”玄玉低喝一聲，反應極快。

他伸出手掌，掌心覆壓在失控的火焰之上，小心安撫。

在玄玉的壓制下，火焰終于漸漸平息，溫順地蜷縮成一團，懸浮在兩人交疊的掌心之間，映照著玄玉凝重無比的眼眸。

“你的控火之術已有小成，”玄玉的聲音低沉沙啞。

他的目光投向瑤池之外，“但天地之威，劫數之戾，遠超你我想象。”

姮妧能感受到他話語中的分量。

她剛想開口問更多。

與此通時，遠處瑤池畔，那幾只向來優雅恬靜的青鸞神鳥，突然齊齊發出尖銳長鳴。

“公主！”遠處傳來仙娥焦急的呼喊。

話音剛落，便見前方小徑上走來一仙娥，正捧著塊玉牒，神色焦急：“公主，陛下召您去凌霄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