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冰冷（第2頁）

他剛才覺得無趣，是因為她像塊破布一樣安靜地等死。

可現在，這人在徹底斷氣前，居然還在用盡最后一絲力氣詛咒他？

簡直是天底下最荒謬，也最……合他胃口的一幕！

哪吒心中的暴戾和厭煩，被這垂死掙扎的恨意奇異地撫平了一絲。

這世上恨他的人多了去了，但像她這樣，都爛成這樣了還敢恨，還敢罵的，倒是頭一個。

她不是想殺了他嗎？

好得很！

哪吒眼中閃過一抹殘忍亮光。

他忽然不想讓她死在這里了。

至少，不是現在。

腳下風火輪倏然熄滅。

哪吒邁開腳步，一步一步，重新走向如通爛泥的姮妧。

他停在姮妧身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想殺我？”

哪吒的聲音不高，卻像鐵片刮過骨頭，清晰地傳入姮妧耳中，“憑你？”

他蹲下身，這個動作不可避免地牽扯到他后背的鞭傷，讓他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混天綾無聲地游弋到他身前。

“算你走運?！?/p>

哪吒的聲音里沒有一絲溫度，只有居高臨下的施舍和刻薄的惡意，“我今天心情……特別差，差到忽然想看看，你這灘爛泥，到底還能不能捏起來，看看你這點恨意，能燒多久。”

話音未落，混天綾電射而出，簡單粗暴地卷住了姮妧的腰。

“呃！”

姮妧被這痛感，強行拉回一絲意識，她感覺自已被提了起來。

哪吒對姮妧的痛呼充耳不聞，手臂隨意地一揚。

“起！”

混天綾驟然發力，將姮妧從泥水中提了起來，動作粗暴至極，沒有絲毫緩沖。

姮妧的身l在空中無助地晃蕩，右腿的傷口再次涌血，讓她眼前徹底一黑。

哪吒像拖著一個沉重的累贅，大步走向附近一處相對干燥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