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冰冷（第1頁）

她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連恐懼都變得麻木。

也許……就這樣死去也好……總好過再落入那些畜生手里，受盡凌辱……總好過被繼續折磨……

她感覺自已的靈魂正在一點點抽離，沉向無邊的黑暗。

耳后那點微弱粉光，依舊閃爍著，試圖維系那絲生機，但在這瀕死的絕境中，徒勞無功。

哪吒冷漠地站在原地，眼眸里映著泥水中那團毫無生氣的人影。

她像一塊被丟棄的破布。

那點粉光雖然持續亮著，卻微弱得如通風中殘燭，根本無法引起他更多的探究欲。

“嘖。”

他極其不耐煩地咂了下嘴，眼中最后那點興味，迅速被厭惡取代。

他不再看姮妧一眼。

腳下風火輪烈焰重新燃起，灼熱的氣浪瞬間蒸發了周圍的濕氣，也驅散了那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就在他即將化作流光沖天而起的剎那。

泥水中的姮妧，身l極其微弱地抽搐了一下。

瀕死的意識在徹底沉淪前，仿佛被什么執念猛地拽回了一絲。

一股強烈到靈魂深處的恨意，如通回光返照般，壓榨出她身l里最后一絲力氣。

她渙散的瞳孔無法聚焦，嘴唇艱難地翕動著，用盡最后的氣力，從喉嚨深處擠出一絲幾乎聽不見，卻浸透了刻骨恨意的氣音：

“…畜…生…”

“…殺…了…你…”

聲音斷斷續續，如通蚊蚋，混雜著血沫的咕嚕聲，在死寂的荒野中幾乎微不可聞。

哪吒即將騰空的身形猛地一滯！

風火輪的烈焰兀自燃燒，映照著他驟然陰沉下來的側臉。

他轉過身，眼眸死死鎖定了泥水中姮妧。

她沒有死透。

至少，那股恨意還沒死透。

“呵……”

一聲冰冷輕笑，毫無預兆地從哪吒唇邊溢出。

他剛才覺得無趣，是因為她像塊破布一樣安靜地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