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承爵沒有離開無界基地周邊。
他在碼頭附近找了一間很久沒人住的漏雨小木屋。
每天天不亮就守在江晚吟的必經(jīng)之路上。
他按照江晚吟從前的口味燉的燕窩,凌晨三點就起來盯著火候,生怕差了半分。
這天清晨下著小雨,他看見江晚吟和顧池野撐著一把傘從科研樓出來。
顧池野把大半傘面都傾向她,自己的肩膀濕了一片。
厲承爵的心像被針扎了一下,卻還是快步迎上去,將保溫桶遞到江晚吟面前。
“晚吟,這是你以前喜歡的燕窩,我燉了三個小時,你嘗嘗?”
江晚吟沒有接,甚至連保溫桶都沒看一眼徑直往前走。
顧池野停下腳步,擋在厲承爵面前,語氣冷淡。
“厲先生,晚吟已經(jīng)說過不想見你,請你尊重她的意愿?!?/p>
“我只是想給她送點吃的?!眳柍芯舻穆曇魩е鴳┣?。
即使保溫桶的東西是熱的,卻暖不了她冰冷的心。
“我知道我以前做錯了,可我真的想彌補(bǔ)她?!?/p>
顧池野冷笑一聲,“你用她外婆的遺物討好別人的時候怎么不想彌補(bǔ)?厲承爵,你現(xiàn)在做這些,不過是為了自己的愧疚,不是真的為了晚吟?!?/p>
這番話像一把錘子,狠狠砸在厲承爵的心上。
他看著江晚吟越走越遠(yuǎn)的背影,怒火終于壓抑不住了。
他確實用江晚吟外婆的安神香討好過蘇晚晴,確實把她最珍視的東西當(dāng)成了可有可無的擺設(shè)。這些都是他無法辯駁的錯。
可這份愧疚背后,還有他快要溢出來的,想把江晚吟留住的執(zhí)念。
“我的事,輪不到你管。”厲承爵抬起頭,眼底的懇求被冷戾取代,周身的氣壓瞬間沉了下來。
他往前邁了一步,高大的身形帶著強(qiáng)烈的壓迫感,“我和晚吟之間的賬,我會自己跟她算,你不過是個后來者,沒資格在這里指手畫腳?!?/p>
顧池野絲毫不懼,反而微微挑眉,語氣里的嘲諷更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