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紙落在地毯上,我看著相冊里婆婆溫暖的笑臉,眼眶有些發(fā)熱。
我以為我已經(jīng)不會再為那個家里的任何事動容。
電話鈴聲突兀地響起,是一個陌生的本地號碼。
我接起,對面?zhèn)鱽硪粋€小心翼翼的,帶著哭腔的男聲。
“請問,是戚悅女士嗎?”
這個聲音有些耳熟。
“我是?!?/p>
“我我是當年在別墅門口打您的那個人我老婆,也是那次事故的遇難者之一。”
我的呼吸停頓了一瞬。
“我看到新聞,陸家倒了,那個姓白的和陸哲鳴也判了。”
“我我對不起您,我當時被豬油蒙了心,被他們當了槍使?!?/p>
他泣不成聲,“我這幾年,一直活在愧疚里,我不是人”
“你找我有什么事?”我打斷他。
“我我就是想跟您說聲對不起。”
“如果如果您需要我做什么,我一定”
我掛斷了電話。
窗外,雨停了,一道彩虹掛在天邊。
我拿起手機,撥通了跨國律師的電話。
“你好,關(guān)于陸氏集團的那筆股權(quán),我決定接受?!?/p>
“我要求成立一個公益基金會,以鄭淑云女士的名義?!?/p>
“用于食品安全領(lǐng)域的監(jiān)督,以及對相關(guān)受害者的法律援助。”
電話那頭,律師的驚訝清晰可聞。
我看著窗外的彩虹,平靜地補充。
“就叫初心吧?!?/p>
我仿佛又看到了婆婆的笑臉,她站在陽光下,對我說:
“小悅,做人,不能忘了初心?!?/p>
這一次,我沒有哭。
只是覺得,溫哥華的陽光,真暖。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