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不停傳來對我的指責。
我深呼吸一口氣:“爸,我挺恨你的。”
恨他輕易忘掉了我的親媽,恨他縱容后媽的所作所為,更恨他不愛我。
對面沒再說話,我搶先一步掛斷電話。
親情這個詞對我來說是虛無縹緲的,就像雨后的彩虹,短暫停留后就會消失。
去醫(yī)院拿結果時,我很緊張,不由得心跳加速。
看清紙上的內容后,我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醫(yī)生,確定沒弄錯結果吧?”
醫(yī)生頗感無語:“你已經問了我十遍這個問題了,你要不是不相信我們醫(yī)院,可以去其他醫(yī)院重新鑒定。”
我還真就不信了。
可換了好幾家醫(yī)院,得出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路人見我一臉頹喪,忍不住問:“大妹子,你還好吧,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扯了扯嘴角:“我一直以為我的親媽死了,結果她活得好好的。”
“這是好事啊大妹子,你親媽瞞著你肯定是有難言之隱,說開了就好了。”
后媽變親媽,我該高興嗎?
死去的親媽是我對親情最后的幻想,同樣是支撐我對抗他們不愛我的力量。
這些年我之所以坦然接受她的偏心,原因其實很簡單。
她是我的后媽,她可以忽視我,可以不把我當回事。
畢竟她沒有對我好的義務,能看在爸爸的面子上不好不壞的對我,已經不錯了。
但這種不錯放在我一直以來視作救贖的親媽身上,我只覺得心如刀絞。
“大妹子,你別哭啊,我知道了,你這是喜極而泣。”
我摸了摸濕漉漉的臉頰,心里好像空了一塊。
這些年我竟然把謊言當真,看我蒙在鼓里當小丑很有意思吧。
我的親媽,你為什么要成為我的后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