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太入神,差點忘了我連親媽長什么樣都不知道。
爸爸的聲音讓我回過神。
“我同意復(fù)婚也是你媽勸的我,她想給你一個完整的家,這些年她對你怎么樣,你心里清楚,做人要有良心!”
是啊,沒人比我更清楚。
她沒有短我吃短我穿,她只是不愛我。
多子家庭都不能完全避免偏心,更別提重組家庭。
她給我的總是差一點,像在提醒我,對她而言,我就是個附贈品,對我的好也是附贈的。
我挺討厭她這樣做的,讓我對她的恨不夠具體,對她有愛但微乎其微。
“陳禾,不就是一碗蛋羹嘛,我現(xiàn)在就去給你做。”
說著,后媽站起身,爸爸?jǐn)r住她,厲聲呵斥道:“陳禾,你太自私了,你弟弟對雞蛋過敏,你就不能遷就一下他嗎?”
我對海鮮過敏,誰又遷就過我?
那碗蛋羹?
我只是對海鮮過敏,并不代表我只能吃蛋羹。
蛋羹省時又省力,最不費心思,還能美其名曰是我愛吃蛋羹。
“不用麻煩后媽了。”我說:“以后你都不用蒸蛋羹了。”
她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陳禾,你叫我后媽?”
這些年我一直叫她媽媽,驟然聽到我叫她后媽很驚訝。
媽媽這個詞在我這只是一個稱呼,并不代表什么。
親媽和媽媽,我分得清。
我聳了聳肩:“比起媽媽,我覺得還是叫你后媽比較好,能更好的讓你認(rèn)清你在我這里的位置。”
裝傻裝久了,他們比我還信我割舍不下這個家。
親媽死了,我對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家里沒有她的照片,就連清明節(jié)他們也不帶我去上墳。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不提起她,就好像她沒存在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