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本里本該在我的生辰宴上出盡風(fēng)頭的莊若妤此時卻落下了臭名。
當(dāng)晚,父親便對我耳提面命,要我對她多些寬厚忍讓,不可用嫡長姐的身份欺壓于她。
“妤兒自小養(yǎng)在鄉(xiāng)下,我虧欠她太多了。過幾日就是麗妃生辰,你妹妹剛回京城沒參加過什么宴會,你的姨母就是妤兒的姨母,你想法子攜你妹妹一同前去。”
什么我姨母就是她姨母?
倒是慣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看來這莊若妤沒少在父親面前賣慘,這才求來了父親命我攜她同去。
我將茶盞放下,提醒他:“當(dāng)年母親的死因可和你那外室脫不了干系,你敢讓那外室的女兒參加小姨的生辰宴,你莫不是老糊涂了?”
“需要我提醒您這戶部侍郎的烏紗帽,您這莊府的潑天富貴,是怎么來的嗎?”
換作從前,我斷然不敢與父親說這話,再有怨言也是旁敲側(cè)擊一下。
原先被孝道、被世俗眼光、被那無形的話本力量壓制的憋屈感,在這一刻宣泄得淋漓盡致。
自然是該怎么囂張跋扈怎么囂張跋扈。
他瞬間蔫了——離了我母族,他什么都不是!
他是個吃軟怕硬的,見我搬出姨母來,就不敢說半句重話了。
那日屋內(nèi)的動靜不小,府上眾人很快傳出了我刁蠻任性,連親生父親和二小姐也不放在眼里的消息。
對嘛,這才符合話本里對我的描述嘛。
之前那種隨意欺負下丫鬟婆子,因為駕馬聲稍大了些而克扣馬夫月錢的,簡直是極其生硬的使壞。
既說我是壞女人,那自然是要一視同仁的,都不給好果子吃。
但莊若妤作為話本里的主人公,自身的魅力不容小覷。
入府不到三日,滿院子的丫鬟婆子都圍著她轉(zhuǎn)悠了。
她只要給人塞顆糖,摘朵花,便能成為他們灰暗求生的日子里,唯一的暖陽。
讓他們?yōu)樗皽富穑文X涂地。
莊若妤想要在京城站穩(wěn)腳跟,登上麗妃的生辰宴是她最關(guān)鍵的登云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