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7頁）

原本哭干了的眼淚，再次滾滾落下。

正在這時，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

聞堰提著果籃，帶著姜暮云走了進來。

“聽說奶奶病了，我來看看。”

看著兩張偽善的臉，我怒從心頭起，抓起果籃砸在聞堰身上。

“滾！這一切都是拜你們所賜！”

水果四散滾落在地，姜暮云尖叫一聲揉著胳膊呼痛。

聞堰神色慌張地趕緊查看，發現姜暮云胳膊上有指甲蓋大小的紅痕時，他突然怒了。

“啪！”

他揚起巴掌，用了十成力氣，狠狠甩了我一耳光。

“姜老師的作品榮獲國際先鋒藝術大獎，原本我還想著讓你也沾沾喜氣，現在看來你簡直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既然這樣，那三天后的簽約儀式，我也沒必要心懷愧疚了。”

我踉蹌倒地，眼前直冒金星，嘴里全是血腥味。

姜暮云作勢扶我，卻死死掐住我的手腕。

“秦素詞，不怕告訴你，我的‘人間玩偶’系列早就計劃好了，沒有人能夠阻擋。”

“看來你的教訓還不夠，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你跪下求我饒了你。”

我曾向藝術協會舉報，得到的回應卻只是勸我放棄，說我胳膊擰不過大腿。

看著姜暮云和聞堰，我再一次感受到迷茫和絕望。

全網直播的簽約儀式那天，我雖然明知沒有辦法阻止，卻還是不死心戴著口罩去了現場。

姜暮云的獲獎作品——《破碎天使》，被投影在巨大的幕布上。

照片里，“我”一絲不掛，眼神迷離卻倔強咬唇，全身皮膚微微泛著粉紅。

現場爆發出陣陣驚嘆。

“真是曠世佳作啊，這么美的身體看一眼都是靈魂的升華！”

“攝影技巧雖然還有瑕疵，但模特實在太美了，這才是藝術！”

主持人高聲宣布，姜暮云的藝術機構將以八位數的天價，簽下《破碎天使》的獨家模特。

一個肥頭大耳、眼神渾濁的投資人站了起來，他同時提出了一個條件。

“我想親眼看一看這位破碎天使，是否真的像照片里一樣驚艷。”

他說完，伸出舌頭舔了舔肥厚的唇。

姜暮云站了起來，她唇角微揚，“當然，她不僅在現場，還能滿足我們首席投資人一個要求。”

所有人都聽得懂她的暗示，全場再次沸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