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像是被一把生銹的鈍刀反復切割,疼得我只能在沙發(fā)上蜷縮著。
如果不是那張意外的違章照片,我恐怕至今還活在他精心編織的假象里。
甚至心甘情愿暫停如日中天的事業(yè),一次次吞藥、打針、獨自承受做試管的疼痛與恐懼,只為讓他這個被診斷為“弱精”的男人,能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孩子。
多可笑。
在我為他承受身心煎熬、苦苦掙扎的這一百個日夜里,他卻把本該屬于我的時間、溫柔,悉數(shù)奉獻給了另一段風花雪月。
想到這,我的心再次泛起絲絲痛意。
賬號頁面再次跳出一條新內容:
【沒想到100天紀念日是在醫(yī)院度過的但小小的過敏能換來寶寶放下一切趕來陪我,還是覺得好甜呀!】
屏幕上那行字像毒針狠狠扎進眼里,刺得我?guī)缀醮簧蠚狻?/p>
緊接著,一股劇痛毫無征兆地從下腹竄起,冷汗瞬間浸透了后背。
我低下頭,看見淺色的睡裙下擺正緩緩泅開一小片刺目的紅。
我哆嗦著抓起手機,一遍又一遍地撥打裴澈的電話。
聽筒里傳來的,最初是冗長的忙音,隨后變成了掛斷的短促嘟嘟聲。
最后,只剩下那個冰冷、機械的女聲,一遍遍重復著:
“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就在我被絕望吞噬時,手機突然一震——
那個女人的賬號中再次跳出新動態(tài):
【寶寶說了,沒有什么能破壞我們的百日紀念!什么事、什么人都不可以哦!】
文字下面配著一張通話記錄的截圖,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未接來電提醒,足足有31條。
而最頂端我的號碼旁邊,備注的是三個字——【老女人】
評論區(qū)早已炸開了鍋。
有人羨慕地說“這才是愛情”;
也有人指責她“太作,耽誤正事”;
還有人敏銳地質問:“這么配圖有點奇怪,你該不會是小三吧?”。
爭論正激烈時,一條被博主置頂?shù)脑u論讓所有聲音戛然而止:
【我是博主的男朋友,她是我的愛人,我愿意為她放棄一切,有什么問題?】
我一眼便看出那是當初我軟磨硬泡拉著裴澈注冊的賬號。
之前的無數(shù)天,他從未用過。
如今,我的老公發(fā)出的照片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