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內(nèi),向來和我沒兩句話的她喋喋不休。
“你為什么總是和喬嶼過不去?他到底哪里惹到你了?”
“我是結(jié)了婚,不是賣給你了,難道我連正常社交的自由都沒有了嗎?”
“我跟喬嶼要真有事,孩子都能打醬油了,還能輪得到你跟我鬧?”
最后那根緊繃的弦“砰”地斷了。
“是,確實輪不到我!”我繃不住嘶吼:“可我也受夠了!”
積壓了太久的情緒,在此刻徹底爆發(fā)。
我看向窗外,仰起頭壓制著眼淚。
“沈嘉,你記得他的內(nèi)褲尺碼,記得他不吃香菜,每次聚餐,你特么像個丫鬟一樣,記得給他把碗筷用開水燙了又燙。”
眼眶滾燙,眼淚還是落了下來。
“可你唯獨不記得我芒果過敏,在我生日時買他愛吃的芒果蛋糕,害得我過敏差點死在醫(yī)院。”
“當(dāng)初是我陪你創(chuàng)業(yè)喝到胃出血,是我抵押了爸媽的棺材本給你填窟窿,怎么不見他這個男閨蜜幫過你一點呢?”
“是,現(xiàn)在你沈總功成名就了,他披著男閨蜜的皮貼過來了,你很享受是嗎?”
一口氣宣泄完,我閉了閉眼。
“沈嘉,我們離婚吧。”
寂靜中,車廂里只剩下我壓抑的啜泣。
我扭過頭。
她安靜地靠在車窗上,輕輕打著酒鼾。
獨坐到凌晨三點。
我望著茶幾上的結(jié)婚照,撥通了律師的電話:
“打擾了,幫我擬一份離婚協(xié)議。”
一大早。
我被洗手間里的乒乓聲吵醒。
沈嘉對著鏡子涂好口紅,低頭又望著手機傻笑。
手機備忘錄提醒我:今天是我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