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家寶蹲在水里,捂著胳膊,再也不敢吭聲了。
老爹在旁邊唉聲嘆氣,老娘還是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她收回目光,繼續看她的菜。
仿佛剛才池塘里的鬧劇只是一陣風吹過。
對她來說,只要沒人耽誤她的藕生長。
其他的事,都不重要。
至于禾家寶和哪吒之間的那點沖突,在她眼里。
大概就跟池塘里的魚濺起兩朵水花差不多。
禾家寶蹲在水里揉著胳膊,疼勁剛過些。
那股邪火又沒處撒,轉頭就看見老娘還在岸邊站著。
既不幫他罵哪吒。
也不想法子拉他上去,頓時就炸了:
“你杵那兒干啥?死人啊?沒看見你兒子被人欺負了?”
老娘被他吼得一哆嗦。
嘴唇動了動,想說什么又沒敢說。
只是攥著抹布的手更緊了。
“廢物一個!”
禾家寶見她不吭聲,罵得更難聽。
“要不是你生不出個像樣的,我能被禾今那丫頭片子踩在腳底下?平時讓你管管她,你不敢,現在我被人欺負了,你還是不敢!我看你就是欠揍!”
老爹在旁邊聽著,不僅沒攔,反而跟著幫腔:
“就是!沒用的東西!養你這么多年,連個丫頭都管不住,現在還讓兒子受氣!要你有啥用?”
他一邊罵,一邊往老娘那邊瞪,眼神里記是嫌惡。
老娘被父子倆罵得頭都快低到胸口。
肩膀微微抖著,卻一聲不敢吭。
她早就習慣了,在家就是這樣。
稍微不如意,父子倆就會把氣撒在她身上。
罵幾句是輕的,有時侯還會動手。
池塘里的哪吒原本已經重新專注于種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