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不定哪天干脆把我塘里的泥都刨走。”
禾今說得一本正經(jīng),眼神往池塘那邊瞟了瞟。
心思還在那沒影兒的藕上。
少年抿了抿唇,沒說話,就是不松手。
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她,像是怕她跑了。
那眼神看著有點執(zhí)拗,又有點可憐。
濕漉漉的,像剛從水里撈出來的小狗似的。
當(dāng)然,禾今沒這么想。
她只覺得這精怪腦子不太清楚。
禾今嘆了口氣,她這人別的本事沒有。
就是醫(yī)術(shù)還行,但對付精怪也沒經(jīng)驗。
不過看這少年這樣子,暫時不像有惡意的。
她現(xiàn)在沒心思跟他耗,記腦子都是她的藕。
“你先松開。”
禾今語氣平淡,聽不出情緒。
少年猶豫了一下,慢慢松開了手。
他手背上也沾著泥,手指修長,看著倒不像干過粗活的。
禾今收回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泥。
“你要是真沒地方去,”
她頓了頓,看了看空蕩蕩的池塘,又看了看他。
“就先留下吧。”
少年眼睛明顯亮了一下。
嘴角微微往上揚了揚,又很快壓下去。
裝作不在意的樣子,但那點雀躍藏不住。
“真的?”
“不過有條件。”禾今打斷他。
“我池塘里的藕沒了,你既然是蓮藕精。”
“肯定懂怎么種藕。”
“從今天起,你就負(fù)責(zé)把我這塘藕種回來。少一根都不行。”
少年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是這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