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對柳絮過敏,以前那種材質不行。”
我腦子里“嗡”的一聲,徹底空白了。
整個人都僵在原地,手腳冰涼。
對柳絮過敏的人,是我。
我跟裴時硯提過不知道多少次。
每到春天,我就咳得厲害,噴嚏打個不停,嚴重時甚至喘不過氣。
我求他換個防過敏材質的窗簾,他哪次不是不耐煩地揮揮手?
“許靜姝,你就不能別那么嬌氣?”
“不就那么點柳絮嗎?忍一忍不就過去了。”
他從來,從來沒當回事。
可現(xiàn)在,為了許昭昭,他倒是記得一清二楚。
所以他不是記不住,他只是不在乎。
他不是學不會體貼,只是那個值得他體貼的人,從來都不是我。
我看著他們倆。
一個是我愛過的丈夫,一個是我有血緣的妹妹。
他們站在一起,真是登對。
而我呢?我算什么?一個闖進別人家里的賊,一個天大的笑話。
許昭昭從裴時硯身后探出半個腦袋,怯生生地瞅著我。
“姐姐,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對柳絮也也過敏。”
她這句話,像一根淬了毒的針,又準又狠地扎進我心里最軟的那塊肉里。
她會不知道?
她什么都知道。
我的過敏,我的喜好,我的小習慣,她一樣不落地全偷走了,裝點在她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