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邊,放著一本棕色牛皮封面的手繪本。
那本手繪本,我從不讓它離開我的視線,那是恩師l留給我的最后念想。
恩師一生的心血都在里面。每一筆,每一劃,都是她親手勾勒的設計原稿,甚至還有幾張沒來得及完成的遺作。
它就是我的命根子。在監獄那暗無天日的日子里,是它陪著我,是我唯一能活下去的光。
每當撐不下去的時候,我就會摸摸它,感受紙上還殘留著的,屬于恩師的溫度。
手機就在這時響了,一個陌生的號碼。
“請問是許靜姝小姐嗎?城西監獄,您申請的探視有回信了,麻煩您立刻過來一趟。”
心頭猛地一跳。
我在監獄里,有個一直關照我的獄警大姐,出獄前特地托她幫我留心些事。
出事了?
這個念頭在我腦子里炸開,讓我根本來不及多想。
我的手下意識地抓緊了那本草稿集,胡亂往包里一塞,拔腿就往外沖。
可等我火急火燎地趕到城西監獄,值班的人卻滿臉困惑地看著我,說根本就沒人給我打過電話。
我的心,狠狠一沉,像是被人迎頭澆了一盆冰水,從頭涼到腳。
我立刻轉身,瘋了一樣往競標會場跑。
等我沖進會場大門時,整個人上氣不接下氣,肺里火燒火燎的,可還是晚了。
最終陳述,已經開始了。
臺上,許昭昭穿著一身潔白的裙子,笑得自信又得體。
她身后那塊巨大的屏幕上,正一幅幅地展示著設計圖。
那些線條,那些構圖熟悉得讓我全身的血都倒流了。
那根本就是從我的草稿集里,一頁一頁扒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