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傳來悶悶的雷聲,風聲呼嘯而過,像是哭訴。
我對上他通紅的眼眸,開口,“謝池春,所以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我恨你把我從墳地里撅出來,我恨你把我從美夢中喚醒,你已經報了仇,為什么不管我,為什么?”
我一推。
謝池春身形如同大山倒塌,踉踉蹌蹌栽在地上。
“怎么會這樣?”
他抬頭,茫然無措的望著我,“囡囡,我沒有不管你。”
“我以為我打點好了,你們不會受刑。阮家倒臺,皇上早有主意了,當時我徹查阮晉貪污一案,皇上盯著我,我沒辦法接近你,只想早日將你送出去,換出來。”
“可我去換你的人說,你已經病死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沒死。后來皇上要將公主賜婚給我,我幾次抗旨,徹底解決了這件事,才敢去漠北看你的墓,得知你才下葬,我不敢相信,瘋了一樣掘墓。”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他忽然抬手緊緊的抓住胸口,躬起身形,面上青筋凸起,像是無法呼吸一樣,反復幾次,眨動泛起水澤的墨色眸子,一動不動的盯著我,“囡囡,我不知道你沒死”
我呼吸微滯,那時,我的確要死了。
剛剛流產,我的身體受不了長途跋涉,又水土不服,幾度瀕死。
獄卒是不會給我們請大夫的,阮玲玉摸著我的頭,說道,“姐不會讓你死的。”
她做了個決定,讓我假死脫身,好送我去找大夫。
這其中的艱險不言而喻,她將病重的我藏在山洞,白日勞作,晚上還要請大夫來山洞替我醫治,還好后面遇見圖坦,才少受了些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