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頭,謝池春靜靜的看著我,眸光柔和。
我猛的推開他,赤腳下床。
這位不是霍府的富麗堂皇,而是一處清雅古樸的小院,處處透著陌生又熟悉的痕跡。
我呼吸急促,“你怎么把我帶到這兒來的?”
分明我才大婚,霍明啟呢?
謝池春眉頭微蹙,耐心的哄道,“乖,怎么又赤腳,該穿鞋了?!?/p>
他抬手想扶我。
我猛的一顫,“你別靠近我!霍明啟,你在哪?”
謝池春眉頭緊鎖,看向旁邊一個人,“今日用完藥怎么會這樣?”
那人像是大夫,仔細打量過我,斟酌道,“那斷魂香可織造幻夢,許是如此讓姑娘記憶錯亂。”
幻夢?我雖然慌亂,卻也聽得清楚。
難怪阮晉這么聽勸,難怪阮玲玉在府里分明與我不對付,卻開始幫我了,那一絲違和感終于清晰了。
原來竟是,一場夢?
我癡狂大笑,腦中一片眩暈,昏迷之前,看見了謝池春焦急的眸子。
五個月前,馬車日夜兼程,將我送到京城。
謝池春牽著我的手,帶我進了這片府邸。
他的手很暖,聲音溫柔,“囡囡,日后這里就是我們的家了,你同我住在迎春苑可好。”
彼時的我神志不清,狀若幼童。
誰能想到時隔兩年之久,謝池春第一次踏上漠北流放之地,就撞見一場寂寥的喪事,而那埋葬的人,是他的熟人。
他不顧阮玲玉的哭喊,帶著手下將我挖出來,有人忽道,“那個人手指動了,好像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