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州刺史蘇秉謙,拿下!”周渚騎在馬上,抬手將手中弓箭遞給身側侍衛,“其余人——”周渚冷聲道:“殺。
”下一刻,周渚訓練有素的“秘閣衛”迅速竄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群黑衣刺客清理干凈。
蘇秉謙連退了好幾步,沒注意絆到石子,膝蓋直接“啪”地一聲磕進泥水里。
他眼神中充滿恐懼,卻一句話都說不出。
裴勤向一位秘閣衛要了把紙傘,恰好能把昭切玉整個人和淅瀝的雨隔開。
她本不想讓昭切玉見此場面——況且方才黑衣刺客的血濺進地面的雨水中,還弄臟了昭切玉的鞋子。
她便想拉走昭切玉,誰料昭切玉向她搖搖頭,低聲和裴勤說了句什么,便徑直走向周渚。
她正想開口,卻直接被周渚打斷:“昭切玉,你膽子真大。
”“蘇秉謙,你與叛軍首領趙啟泰帳下謀士幾番會面,所謂何事?還有,需要本王將你與趙啟泰來往的密信念出來嗎?”周渚居高臨下地看著蘇秉謙,“趙啟泰軍中仍有不明補給,此事可與你有關?”蘇秉謙跪在地上,極力狡辯道:“補給與下官無關啊!下官與趙啟泰來往只是為了探聽叛軍虛實啊!”昭切玉見機翻出捐輸冊,呈給周渚,說:“此捐輸冊上有經你之手批準入賬的一大筆銀兩。
你說你探聽虛實,那你獲得大量鹽引,將其銷售給趙啟泰,也是探聽虛實嗎!”她不給蘇秉謙喘氣的機會,接著說:“而且這一大筆銀兩,正是你們從百姓身上一點一點克扣下來的!”“不……是柳承裕!”蘇秉謙聲音陡然拔高,“下官有失職之罪,不知戶曹參軍柳承裕狼子野心,竟貪墨銀兩資敵!”“蘇秉謙!”昭切玉聽見身后傳來一道聲音,回頭一看,正是裴勤押著柳承裕來了。
“我一個小小戶曹參軍,敢私自批這等規模的款項嗎!”柳承裕全然不顧來時衣擺沾上的泥,擦去臉上混著汗的雨水,又說:“我給您做刀,您卻要害死我九族啊!批文上是你的名字,假賬也是你令我做的。
這些年我跟你吃到的油水不多,現在竟然還想把我推出去擋刀!”“證物證俱在,蘇秉謙,你還有何話要說?”周渚適時開口,“我會向陛下上奏,此事干系重大,不宜長途押送,恐生變故。
為免節外生枝,我會于軍中暫設行轅,就地審理此案。
待案情明朗,逆犯伏法,再將卷宗及一干人犯押送京城復核。
”昭切玉在旁邊聽著,捏著紙傘的手卻突然有些使不上力,眼前的景象逐漸暗了下去。
她好像聽見裴勤著急地叫“昭典簽”,想回應,卻發現怎么也張不開口。
不知過了多久,她勉強睜開眼。
系統聲音在她腦中回蕩:“宿主已完成‘滄州·烽火家書’支線任務。
由于此前攝入了茶中的毒,導致宿主體質-50。
此毒會不定時發作,請宿主及時找到解藥并繼續完成主線任務吧~”昭切玉皺眉想,這是柳承裕的后手嗎?周渚臨走前特意來尋昭切玉,平靜地和她說:“一盞茶時間,長話短說。
你中了他們下的毒,此次你畢竟立下了功,我自會幫你要來解藥。
還有,待你回營,便擔任主簿的職位吧。
”“是柳承裕下的毒,”昭切玉頓了頓,又說起滄州之事,“此事蘇秉謙是主使,柳承裕作為他的刀也并不無辜。
這些年滄州撫恤銀賬本里藏著多處貓膩,要審。
”她接著說:“與鹽行捐輸冊有關的石寧突然落水而死,想必也與此事脫不了干系。
”“我帶仵作去查過了,她脖頸處有細微的勒痕,是他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