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下,身形不穩地晃了晃。
“是。”
外面烈日炎炎,曬得我的臉火辣辣的疼。
我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蕭云庭,也是在這種吃人的天。
那年我父親被人誣陷,滿門抄斬。
我因年幼逃過一劫,卻被賣到青樓做妓。
老鴇讓我接客,我寧死不從,便被她扒光了扔到臺上。
拍下我的富商虐女成性,甚至要當場與我上演活春宮。
我羞憤至極,正打算咬舌自盡之際,一柄劍懸在了富商的脖頸上。
來人丟給我一件大氅,目光深幽,帶著不容置喙的語氣:
“她歸我,價你開。”
瞧見他腰間的令牌,富商嚇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地逃離青樓。
他蹲下來,拿出一根海棠花簪,輕輕劃在我的腰間,惹得我渾身顫栗。
“愿不愿意跟著我?管你吃飽。”
他替我埋葬了爹娘,又把我帶回了府邸。
一句吃飽,我從贛州跟到了京城。
替他擋過刀劍,殺過暗敵。
也與他翻云覆雨,沉淪黃昏。
蕭云庭對我有恩,或許這些都是我該受的。
可不止怎么,心底就像堵了塊石頭,疼得發悶。
我去廚房求了顆熱雞蛋,躲在房間里滾著臉上的傷。
隨著門外的腳步聲由遠至近,一瓶藥丟在我面前。
頭頂傳來嘆息,“疼不疼?”
我抬頭,撞進蕭云庭滿是柔情的眼眸。
“你也是傻,對自己下這么重的手。”
我垂下眼簾,扯開嘴角苦笑,卻怎么也說不出不疼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