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她蒼白流汗的臉龐,沉默了片刻,最后竟真點了頭:
“清淺說得對,安微,你就自己走過去吧。”
說完,他猛踩油門離去,把時安微一個人扔在炎炎烈日下。
盛夏的太陽炙烤著大地,時安微仿佛能聞到自己皮膚被灼燒的味道。
她忽然想到,有一年他們和朋友一起去爬山。
時安微只是腳上磨了個小水泡,褚焰辰就心疼得不行,二話不說撂下朋友,背著她走了整整一個小時的下山路。
汗水浸濕了他的襯衫,她心疼地想要下來,他卻笑著說:“只要你不受苦,要我怎么樣都行。”
他的誓言猶在耳邊,可他卻親手把她推向了苦海。
……
時安微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才終于拖著灌了鉛的雙腿挪到飯店。
推開包廂門的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那不是褚夫人嗎?怎么搞成這個樣子?”
“褚總現在最寵的是葉小姐,人家才是時家真正的千金,她就是個偷人家人生的假貨。”
“活該!她還來這里干嘛,自取其辱嗎?”
此時宴席已經開始,褚焰辰和葉清淺親密地坐在一起,他正體貼地為她布菜。
葉清淺見到她來了,立刻放下筷子,厲聲責備:“怎么才來?讓李總等了你這么久,還有沒有規矩了!”
時安微嘴唇干裂,只說了句:“我是走過來的。”
葉清淺嗤笑一聲:“走幾步路就這個樣子,真是嬌氣。還不趕緊給李總道歉!”
又轉向客戶,面色愧疚:“李總,真是不好意思,安微她從小被慣壞了,我代她給您賠罪。”
李總轉頭看向褚焰辰:“褚總,您和夫人這是什么情況?”
褚焰辰像是沒看到她的狼狽,只是對李總笑笑,又轉頭溫柔地叮囑葉清淺:“慢點吃,別噎著。”
面對滿桌人或同情或看戲的眼光,時安微連發火的力氣都沒有了,沉默著在最末尾的位置坐下。
宴會的氣氛因三人間的關系而有些凝滯。
葉清淺揮手叫來服務員上酒,而服務員端上來的卻不是備好的茅臺,而是一箱廉價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