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兩道比墨色更深邃的寒氣枷鎖如同毒蛇般從指間射出,速度超越了視線。
目標是納茲和格雷的脖頸,一旦擊中,心將被凍結、淪為奴仆。
納茲和格雷大驚,這攻擊快得不可思議,寒氣鎖鏈未至,那凍結思維的冰冷惡意已經讓兩人動作僵硬。
“動動不了?”
另一邊,歐嘉斯特正溫和地向索倫闡述著關于空間穩定性的一個精妙見解,他的話語平緩而清晰。
“……關鍵在于魔力流,必須以同源共振頻率……”
索倫瞇著眼,手指無意識地在光滑的黑曜石桌面上輕輕點著,看似在認真思考歐嘉斯特的理論。
但下一秒,他那細微的如節拍器般穩定的指尖停頓了一秒。
他原本微微側向歐嘉斯特的頭顱,也極其輕微地轉向了大廳側面的某個方向。
空氣中,除了歐嘉斯特醇厚的魔力波動,一種極其微弱但異常尖銳、暴戾且有點陌生的寒意——混雜著兩股他再熟悉不過的魔力波動。
打起來了?而且是……納茲和格雷?還有一股很強的……冰系魔力?是那個因貝爾?
就在鎖鏈尖端即將觸及納茲和格雷皮膚的前一剎那,他們眼前的空間像水波一樣驟然扭曲。
嗡——
一股無形無質,卻又沉重到令人心悸的力量憑空降臨,仿佛一只覆蓋了整個區域的隱形巨手猛地向下按壓。
咔…咔嚓嚓!!
那兩條代表著絕對寒冷與奴役的冰晶鎖鏈,在距離納茲和格雷咽喉不足半寸的地方,瞬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裂紋。
如同被無形重力碾碎的脆弱玻璃,在一聲刺耳的碎裂聲中,徹底崩解,化為無數帶著森寒氣息的冰晶粉末,紛紛揚揚地散落在空氣中,連帶著那股凍結思維的惡意也消散了大半。
“哈……哈啊……索倫啊。”
納茲只覺得身上那無形的壓力驟然一輕,被壓制的火焰本能地要再度噴發。
“呼……”格雷喘了口氣,這股……更沉重的力量,是索倫的,他立刻低喝。
“喂,白癡,冷靜點,現在在別人的地盤上。”
幾乎在索倫的重力碾碎冰鏈的同時,一道黑風衣的身影已然出現在納茲和格雷前方,背對著他們,剛好擋在因貝爾冰冷的視線之前。
索倫依舊是那副懶散模樣,仿佛剛剛只是隨手拍掉了肩膀上的灰塵,他甚至連頭都沒完全轉過來,只是側身對著因貝爾,瞥向因貝爾身上的冰絕神衣。
“喲~在交流魔法呢?不過……”
索倫的聲音慢悠悠的,他特意拖長了將軍大人四個字的尾音,嘲諷意味拉滿,“差點搞出人命,就有點過頭了吧,帝國將軍大人?”
大廳入口處,歐嘉斯特握著魔杖的手微不可察地一頓,深邃的眼眸中掠過一絲了然,隨即是更深層次的探究。
他并未立刻起身,只是安靜地看著這一切,他知道,更精彩的戲份來了,主角正是他欣賞的那位圣十。
“剛剛……”
因貝爾的瞳孔猛地收縮,透過覆蓋面部的猙獰冰甲,他能清晰地看到索倫眼中那份憤怒。
自己威力足以凍結魔導士靈魂的冰之奴役,竟被如此輕描淡寫地碾碎?這股力量的層級……甚至